第一百二十五章 【痛并快乐着】

石章鱼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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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长宇在年三十的下午才抵达春阳,这时候天空已经开始飘起了小雪,张扬在下雪前已经让二哥赵立武开了辆商务把家里人先送了过去,他一个人留下等李长宇过来。

    李长宇开的是一辆江城市政府的桑塔纳,他也没想到半路上会下起雪来,从车上下来,冻得直搓手:“张扬,上午在市里开了一个团拜会,所以才来晚了”

    张扬乐呵呵点了点头,从李长宇的这句话已经听出来了,李副市长又开始参加市高层领导的政治活动了,这是一个可喜的现象。

    他伸头跟里面的苏老太和葛春丽打了个招呼,指了指停在不远处的三菱吉普道:“还是开吉普车去吧,下雪了,还是开四驱车安全。”

    李长宇一家把东西收拾出来,上了吉普车。

    这吉普车是张扬从赵新伟的博伟修车厂临时借出来用的,车况很好,最适合跑雪地山路。

    葛春丽和苏老太相处的极其融洽,妯娌两个聊个没完不时出欢声笑语。

    张扬一边开车一边向李长宇道:“李叔,听说你官复原职了?”

    李长宇淡淡笑了笑,他轻声道:“多亏了顾书记……也多亏了你”李长宇毫不掩饰对张扬的感谢。

    张扬笑道:“咱们一家人还客气什么”一句话说得李长宇心里暖烘烘的。

    李长宇点了点头,望着窗外飘飞的雪花,低声道:“有没有兴趣回江城工作啊?”

    张扬微微一怔,内心一阵欣喜,看来李长宇是要论功行赏了,他在驻京办虽然混得道遥自在,可毕竟那单位体现不出权力的威势,张大官人找不到任何当官的快感,他想要进一步提升,他想要在仕途上更上一层楼,于是忙不迭的点头。

    李长宇道:“我想调你去江城旅游局市场开处,主管江城旅游局旅游开工作。这方面你业务比较熟练,上手相对容易。”

    “旅游局市场开处啊”张大官人听到这个单位多少有些失望,春阳旅游局的情况他是清楚的,压根就是一草台班子,人浮于事,清水衙门,平时连年终奖都不出来。向想来江城也好不到哪里去,毕竟江城根本算不上旅游城市,每年来这里旅游的基本上都走过路客,你想想,谁会专程来一个污染严重的重工业基地旅游啊?

    李长宇看出张扬的失落,微笑道:“以后展旅游将会是江城的重中之重,你不要小看旅游开。”

    “我没小看,我早就知道,没难度的工作你也不会交给我去干,谁让咱有能力来着”这厮从没有谦虚的时候。

    李长宇哈哈大笑起来。

    后座的葛春丽笑道:“张扬,旅游局可是个美女如云的地方,你去了那里岂不是如鱼得水”

    李长宇笑道:“春丽,你可别教坏他,我让他去做工作,可不是让他去谈情说爱的”

    雪越下越大,张扬不敢说话分神,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前方的路面上,因为下雪车缓慢,足足开了两个多小时才来到山庄丁

    山庄大门上挂了两串红灯笼,给山庄平添了几分节日的气氛,张扬一家人已经到了,赵铁生徐立华在那里准备年货,赵静看到车来了,蹦蹦跳跳的迎了上来,李长宇一下车,就亲切的叫道:“干爹”

    李长宇哈哈大笑,葛春丽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红包递给赵静,赵静又甜甜叫了一声:“干妈”

    一群人全都笑了起来,葛春丽虽然见惯了场面,脸却不由得有些红了,她和李长宇还没有名份,听到赵静这样称呼心里又是开心又是害羞。

    徐立华走过来把苏老太手挽手迎了进去。

    赵铁生只是一个普通工人,知道今天来的都是大人物,连话都不会说了,只知道站着傻笑。

    安德恒打着伞,推着安老正在外面赏雪。李长宇主动向安老走去,来到安老面前蹲下,握住安老瘦削的双手道:“安老还记得我吗?”

    安志远微笑点头:“李副市长”

    李长宇道:“来这里过年就是一家人,你叫我长宇就行”

    众人家暄的时候,安语晨来到张扬的后面冷不防在他腰眼上给了一拳,打的张扬差点岔气,怒道:“丫头,你有毛病啊”

    安语晨低声道:“说好了不要惊动官方的。你倒好,把江城常务副市长都弄来了”

    张扬笑道:“他是我妹妹的干爹,也是自家人”

    “对你是自家人,对我们来说就是官”安语晨有些气不顺。

    两人说话的时候,苏老太和徐立华站在远处盯着看,安语晨马上感觉到两位长辈对自己充满挑剔的眼神,俏脸不由得红了起来,张扬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拖着她来到苏老太和徐立华的面前,笑道:“苏大娘,妈我给你们介绍”

    苏老太笑得很勉强:“不用介绍,我认识,印象很深……我去厨房做饭”

    徐立华也笑了笑转身跟着走了。

    安语晨樱唇不由得撅了起来,气得在雪地上跺了跺脚道:“至于吗?一个个看我都充满了厌恶,好像我坑了你似的”

    张扬嬉皮笑脸的看着她。

    安语晨怒道:“看看看个屁啊你有什么好啊,一个个当你宝贝似的,我才看不上你呢”

    “丫头。不对啊,咱俩是师徒,你怎么会往这方面联系?”

    安语晨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俏脸红的更加厉害,扭头向爷爷那边跑了过去。

    ……………………………………………………

    雪越下越大,很快就将整个山野染白,安语晨出生在香港,还从没有在雪花飞舞中过过春节,整个人兴奋的就像一个孝子,这也是她在安家血案生之后最开心的一次。李长宇和安老在房内聊天,安德恒则和赵立军、赵立武、赵铁生三个打起了麻将。如果不是特定的环境特定的时间,谁也不能相信,一位家产亿万的香港富家子会和三个一穷二白的工人阶级打麻将。

    苏老太带着徐立华和葛春丽两个在厨房里忙活。张扬则带着童心未泯的赵静和安语晨在院子中间堆起了雪人。

    望着天空中翩翩飞舞的雪花,闻着厨房内飘来的阵阵诱人的香气,听着不时传来的欢声笑语,张扬第一次有了融入这个时代的感觉。

    开饭之前,张扬把一串长红从门口一直拖到院子中央,然后点燃,热烈的鞭炮声响彻在空寂的山庄中,安语晨和赵静同时出欢呼,她们拽着张扬的手臂,把张扬给拖倒在雪地上,然后抓起雪球向张扬的身上砸去。

    张扬出孩子般欢快的笑声,他在地上沾了一身的雪。

    直到徐立华过来叫他们,方才从地上爬了起来。徐立华微笑着不无嗔怪道:“都多大了,还像个孩子快,进屋吃饭”

    十二个人围着大圆桌坐下,真是其乐融融。安老作为长辈,给每个人都派了一个红包,当然红包的厚惫是有所不同的,要数张扬、安语晨、赵静三个小字辈的最厚,张扬捏了捏,乖乖里格隆,里面至少有一万港币。这是压岁钱,张大官人收的心安理得。

    辞旧迎新之际,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欢快的笑容,对李长宇来说,新年意味着他从低谷爬起,意味着他仕途第二春的到来,对赵家人来说,新年意味着他们和张扬关系的改善,意味着一家人团团圆圆和和美美,对安家人来说,新年意味着他们可以忘记过去的悲伤,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对张扬来说,新年意味着他将从副科转成正科,从北京回到江城,他将会走向一个新的工作岗位。新年对每个人的意义都不同,可是每个人的心中都在希冀着新的一年会变得越来越好。

    这场家宴一直进行到晚上十点,然后电话声就开始此起彼伏,最忙的要数李长宇和张扬,一个是焕第二春的常务副市长,一个是春阳政界红得紫的驻京办主任,拜年的电话自然少不了。

    两人为了避免干扰别人说话,都很自觉的走到别处接电话,张扬干脆来到院子里。雪已经停了,站在雪地中接电话的感觉很爽,张扬不但要接电话。很多电话还是必须要打的,比如干妈罗慧宁那里,比如省委书记顾允知那里,又比如秦清的父亲秦传良那里,楚嫣然的外公楚镇南那里,这全都是需要照顾到的。

    不过有些电话很好打,有些电话根本没办法打进去,罗慧宁的电话很少人知道。秦传良家里的电话很少有人打。所以一打就通。

    顾允知和楚镇南的电话就成了热线,无时无割不处于占线之中。

    张扬没奈何只能顾佳彤,顾佳彤听说他曲线拜年,先打给了想给父亲拜年电话始终打不进来,不禁笑了起来,原来顾允知让她把家里的电话给拔了,他懒得麻烦,顾佳彤轻声道:“你别忙了,回头我替你给他拜年你现在在哪儿?”

    张扬这才把自己在山庄过年的事情跟顾佳彤说了,顾佳彤听得悠然神往,上次在山庄的经历让她记忆犹新,她恨不能此时也在张扬的身边跟他一起过年。

    两人又说了几句情话,顾佳彤这才依依不舍的把电话挂上。

    张扬又拨通了楚嫣然的电话,做男人真是辛苦。做一个受诸多美眉欢迎的男人更是苦上加苦楚镇南和顾允知的情况恰巧相反,老爷子这一晚上都在接老战友和过去部下的电话,忙的不亦乐乎,张扬的电话自然很难打进去。

    楚嫣然这段时间一直都留在静安照顾外公,不过平时和张扬的电话联络也从未中断过,她拿着手机跑到外公身边,不由分说的把他的电话给挂了,然后把手机放在外公耳旁。

    楚镇南看到她这幅情景已经知道这电话是谁打来的了,张扬的声音已经从电话中传来:“老长,我给您拜年了,祝您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楚镇南乐得哈哈大笑,“好啊,好啊,帮我给你家人带个好,什么时候有空再来静安做客,我身体好多了,能陪你喝两杯了。”

    楚嫣然一旁娇嗔道:“你还敢喝酒,老楚同志,你还要不要性命啊”

    张扬询问了一下楚镇南的身体近况,确信他已经就快康复,楚嫣然原本有满腹的话儿想跟张扬说,可是当着外公的面毕竟不方便,轻声道:“你帮我问候叔叔阿姨新年快乐”

    这时候刚巧徐立华从房内出来,张扬笑眯眯道:“你等着啊”

    他来到徐立华身边,把电话交给了母亲。对着里面说了一声:“嫣然,这是我妈”

    楚嫣然虽然隔着这么远,可也羞得脸都红了,一颗芳心怦怦直跳,犹豫了一下。方才鼓足勇气,柔声道:“阿姨新年好”

    “嗳姑娘,你好,帮我问候你全家新年好”不知为何,徐立华听着楚嫣然的声音打心底感到舒服。

    张扬接过电话,走到一边,楚嫣然听出是他。方才小声啐道:“坏死了,以后不理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却是甜丝丝的,张扬这样做是不是变相的承认了自己正牌女友的身份。

    零时已经到了,鞭炮声震耳欲聋,他们已经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只能挂上了电话。

    赵立武和赵立军两个也来到院子里点燃了长红,张扬合上电话,深深吸了一口气。硝烟的味道充满了说不出的喜庆,明年对他而言应该会越来越好。

    电话铃声再度响起,张扬接通电话,里面响起一个熟悉而又显得有些陌生的声音:“新年快乐”

    张扬整个人宛如被霹雳击中一般愣在那里,这声音的主人竟然是海兰,他足足愣了半分钟,方才道:“新年快乐你……现在还好吗?”

    海兰的笑声明快而欢乐:“我很好,张扬希望我的这个祝福能够让你快乐”

    “我想你”

    “一样”

    “你快乐吗?”

    “恩。做回自己才是真正的快乐”

    雪不知何时又悄悄飘落下来,海兰已经挂上了电话,张扬犹自拿着电话静静站在雪中,也许海兰从出走的那一刻已经想好以后要走的路,她仍然要选择属于自己的人生,张扬展开手掌。一片雪花悠悠荡荡落在他的掌心。很快就被他掌心的热力所融化,晶莹水滴在掌心中摇曳荡漾,就像是一颗来自天上的眼泪……

    ……………………………………………………

    初一的清晨山庄来了第一位访客,让张扬有些意外的是,这位访客居然是秦清,她开了一辆县政丨府的丰田普拉多,普通的车辆很难应付雪后的山地。

    也许因为是春节削缘故,秦清穿着一件红色的羽绒服,深蓝色牛仔襟,黑色登山鞋,高挑的身姿并没有因为厚重的衣服显出任何的聊肿,步履间依然是那么轻盈。她之所以一大早过来。是专程给安老拜年的,虽然说这次安老运乡过年不希望有任何的官方介入,可是身为春阳的父母官。秦清必须要久地主之谊,在新的一年里尽快恢复清台山的旅游开工程吧失去的时间赶回来。

    张扬本想迎上去,可安德恒再次捷足先登了:气得张大官人直翻白眼。

    秦清本来拜年的对象就是安老,所以只走向远处的张扬笑了笑,然后就和安德恒谈笑着并肩走入房内:

    张大官人很生气,原本秦清的出现是让他感到惊喜的,可秦清对自己的淡漠,让张扬感到恼火,他更加认定安德恒不是个好东西,麻丨痹的居然敢跟我抢

    赵静走了过来,看到他神情不善,好奇道:“干嘛这是?大过年的帮招你惹你了?”

    张扬心烦意乱道:“小丫片子,碍你什么事了,一边呆着去”

    赴静撅起嘴唇道:“把手机给我用用”张扬把电话交给她。在地上握了一个雪球,瞄准秦清的吉普车,用力砸了过击,以此泄内心中的不满,

    秦清在里面聊的时间并不久,出来的时候,正看到张扬拿她的吉普车当靶子呢,咬着下唇,强忍住笑:“小张,你这是干嘛呢?”

    张扬挥舞了一下手臂道:“帮你看车呢,怕那些野鸟啄花了你的车漆”又是一个雪球扔了出去,两只在雪地觅食的山鸟扑闪着翅膀飞了出去。

    秦清道:“我还要去朱小桥村探望几个困难户,你认不认得路?”

    张扬看了看秦清:“没带电视台下作人员过来?”,按照常规这中探望往往是要上新闻的。

    秦请笑道:“探望一下何必要上新闻,朱小桥村有几位老烈属,家庭生活很困难:我带了些慰问品过来”

    张扬点了占头,他在黑山子乡工作了一段时间,对这一带的地形很熟悉,朱小桥村距离这里还有十多里路,虽然开车距离不远,可都是山路,加上雪后道路湿滑,还是有人带路安全一点。

    他们启动车,安德恒从房内追了出来,他拉开车门把一个纸袋扔到后座上,然后笑道:“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秦请皱了皱眉头,并没有当时拒绝。

    吉普车开出上清河村,张扬抓起那个纸袋,打开后现里面是一件貂皮大衣。不禁怪笑了一声道:“送你衣服呢”

    秦清哦了一声,并没有其他的表示,张扬这心里越的不是滋味,难道她打算收下吗?低声道:“别怪我没提醒你,我们是国家干部,共丨产党员。被腐蚀都是从一点一滴开始的。”

    秦清笑道:,这件貂皮大衣至少七万块,可不是一贞一滴”

    “那就更不能收了,否则以后岂不是落人话柄?”

    秦清心中暗笑,可嘴上却道:“收不收是我的问题,好像跟你没有关系吧?”

    张大官人是醋浪滔天,他叹了口气道:“我是好心提醒你,党台诉我们,对待同志要春天般的温暖,我是想给你温暖来着”

    “好像没那必要,我也不缺温暖,真要是觉着冷,我就把貂皮大衣给穿上……”秦清说话的时候现前面没有路了:“喂这是哪儿?”

    张扬刚才只顾着说话,却忘了观察道路,他向四周看了看到处起是白茫茫的一片,还真分不清这是哪儿,他推开车门跳了下去,寻我了一下青云峰的方向,指了指左面道:“应该是这条路”

    秦清让他上车,放缓车向左边的小路驶去,天空中又开始下雪,她不得不打开雨刮器,前方的景物变得赫来越模糊,道路也变得越来越难走,秦清不敢继经往前开了:“好像不太对。你认不认得路啊?”

    “过去认得,这一下雪,到处都芝白茫茫一片,我也糊涂了,别急,我打个电话问问”张扬去摸怀里的电话,这才想起电话被赵静给借去用了。刚才走得匆忙忘了问她要回来了。

    秦清叹了口气道:“我电话也没电了”

    张扬道:“没事儿,咱们掉头沿着车轮迂去。”

    道路狭窄根本不可能掉头,秦清摇了摇头。只能向前尝试着开一段距离寻找相对开阔的地方好给车调头。又开了大约半里路总算找到一片平地,秦请小心的把车辆调头,可倒车的时候,汽车却陷入一个雪坑之中,雪坑很深,四轮不停打滑,四驱也暂时失去了作用。张扬推开车门跳了下去:“我来推”他自问力量应该能够掀得起这辆吉普车。秦请关切道:“你小心一些”

    张扬点了点头,来到车后,踏了踏脚下的雪地,确信雪下是实地,这才双手抵住车屁股道:“我说开始,你就加油门”

    秦清点了点头。

    张大官人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内力汇集在双臂之上,大吼一声:“起”

    秦清把油门踩到最底,张大官人全力一推,两股力量的同时作用下,吉普车倏然从雪坑中窜了出去,可惜这两股推力汇集在一起实在太大,远远出秦清的估计,秦清虽然及时踩住刹车。吉普车仍然向前方的雪坡窜了下去,四轮在急刹下抱死,吉普车颠簸着向雪坡下冲去。

    张扬大惊失色,我靠这还了得,自己一用力竟然把美人儿县长送到了山下。他惊慌失措的向下追赶。

    秦清身在车内,更是惊心动魄,一张俏脸吓得煞白,吉普车高向雪坡下冲去,她竭力控制方向,躲过雪坡上生长的粗大树木,车身在雪坡上颠簸行进,树干与车身摩擦出刺耳的吱吱嘎嘎声,反光镜在冲撞中不翼而飞。吉普车下冲五十米左右,终于完全失去了控制,翻滚着向雪坡下滚去。

    张扬腾空跃起,在雪地上飞掠而起,然而他仍然无法追赶上这辆失控的吉普车。

    吉普车终于滚到了谷底,张扬追到车前的时候,现秦清趴在方向盘上,安全气囊也已经打开了,不知她是死是活,张扬抓住车门全力拽开,解开安全带,想把秦清从里面报出来,可脚下的地面突然裂开,没等张大官人做出反应,吉普车就向下沉去。

    张扬抢在吉普车沉下之前把秦清抱了出来,可这也影响了他逃离的度,他紧随着吉普车坠入这个足有七米深的缝隙。

    秦清被这次的震动惊醒,缓缓睁开双目,眼前的景物有些朦胧,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变得清晰起来,她梦呓般道:“这是哪里?我……还活着吗?”

    张扬笑道:“傻丫头,当然活着”

    秦清居然没有对他的称呼表示异议,轻声道:“你放下我再说”,张扬把秦清放下。秦清望着不远处夹在缝隙中严重变形的吉普车不禁叹了一口气。

    张扬道:“这吉普车只能等以后再来拖出去了,我们先离开这儿”

    秦清点了点头,刚才翻车的时候,她扭伤了脚踝,一瘸一拐的来到车前,从车内拿出一些比较重要的物品,手机这么一摔,屏幕都不亮了,最让张大官人不爽的是,她居然把安德恒送给她的那件貂皮大衣也带上了。

    右前方似乎有光亮透出,张扬于是放弃了背着秦清爬上去的打算,秦清虽然走得艰难,却拒绝让张扬背负自己,走了两步,足踝的疼痛实在忍受不了。只能停在那里休息。

    张扬转过身去,不由分说一把将她扛了起来,

    秦清红着俏脸在他肩头捶了一记:“放我下来”

    “别逞能乖”这厮今天胆子出奇的大,居然伸手在美人儿县长丰满的翘臀上轻轻拍了一记,秦清咬了咬樱唇,一颗芳心却没有丝毫的怒意,也许因为这里只有他们两个,所以秦清第一次表现的如此顺从,默许了这厮的放肆。

    越往前走似乎温度越高,张扬有些奇怪,头顶雪花仍然在不断飘落,可走在这谷底裂缝之中竟然开始有些冒汗。

    秦清道:“你放我下来,这样我喘不过气来了”

    张扬笑道:“放下你就怕你不听话……”话没有说完,脚下突然一滑,整个人顿时失去了平衡结结实实摔在了地上,秦清压在他的身上,幸好有他垫着不至于摔伤,没等他们两人搞清楚怎么回事,已经沿着湿滑的斜坡滑了下去,同时落入了一个温热的水潭之中。

    潭水清澈。水面上飘着淡淡的薄雾,这是升腾的水汽形成,有六七处泉眼不停向外冒着热水,看起来潭水好像滚沸了一般,其实温度也就是四十多度。想不到两人无意中竟然坠入了清台山的一片温泉群,这里被当地人称为怪泉,因为地势偏僻,道路难行,平时很少有人到这里来,而且当地有个传说,说这片温泉水都是阎王爷喷出的口水,沾上很不吉利,所以平时山里人都躲开这里,今夭是大年初一,而且风雪这么大更不会有人到来。

    张扬和秦清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湿透,沾满水之后十分沉重,他和秦清游到岸边。天空中雪花不断飘舞,身体却泡在翻滚的温泉水之中,此情此景实在浪漫到了极点,秦清也被眼前的美景所感染,几乎忘记了脚踝的疼痛。欣喜道:“过去只是听说过日本的北海道可以边泡温泉边欣赏雪景,想不到清台山就拥有这样的景色。”

    张扬笑眯眯道:“在哪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跟你一起洗”

    这厮着实可恨,秦清一张俏脸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被热气所蒸腾,红扑扑的异常可爱,张扬笑道:“天赐良机,咱俩是不是享受一下这温泉水?”

    秦清啐道:“我警告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否则我……”

    旁边没有外人,张扬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否则怎样?”他向秦清凑了过去。

    秦清向后退却,一颗芳心怦怦直跳,黑长而蜷曲的睫毛宛如风中蝴蝶翅膀般不断颤抖:“你走开”这句话虚弱无力到了极点,连秦清自己都觉着这不像是拒绝,倒像是勾引。张大官人望着水淋淋的美人儿县长,心中的欲火被温泉水蒸腾的急剧加温,他抓住秦清的手臂,把她拉入自己的怀中,秦清似乎也被这温热的泉水把头脑蒸的迷迷糊糊的,被他紧紧抱在怀中,根本没有来得及反抗。樱唇就已经张扬吻住,张扬的吻很温柔,秦清在他的亲吻下变得不是那么紧张,樱唇微微开启,迎合着他的亲吻。意乱情迷中,张扬脱下了秦清的衣服,她的肌肤象牙般白嫩,宛如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月光,这雪白的,白嫩而充满肉感,对张扬拥有着无尽的诱惑,张扬三下五除二的脱下自己的衣服,当秦清意识到两人已经完全的时候,张大官人已经如箭在弦上不得不了。

    他抱起秦清的娇躯来到水边的石板上,亲吻着她的秀,眼睛,鼻翼,樱唇,沿着她曲线诱人的的颈部一直亲吻下去,秦清感觉到整个人仿佛被他的吻麻醉了,想要抗拒可甚至连抬起手臂的力量都已经失去,她所能做的就是紧紧并拢那双晶莹修长的美腿,而张扬轻易就分开了她们,他将自己坚挺的部分猛然刺入了秦清的身体,秦清的娇躯猛然痉挛了一下。她下意识的抱紧了张扬,十指深深掐入张扬坚实的背脊之中,秀眉紧紧颦起,出一声痛楚的呻吟,一种前所未有的充实和饱胀感从双腿之间蔓延到她的全身。

    张扬从秦清的表情意识到了什么,他深情的吻住秦清的嘴唇,秦清的嘴唇颤抖了一下,鼻翼因为他的动作,而剧烈的嗡动起来,忽然张开樱唇,用整齐的贝齿咬住了张扬的嘴唇,轻轻地。黑长的睫毛闪动了一下,明澈的美眸中笼罩着一层如烟似雾的水汽。

    张扬又吻了她一下,秦清修长的勾住了他的小腿:“你……是不是蓄谋已久?”

    张扬声音低柔道:“不错,我蓄谋已久,从我见到你第一天起,我便等待着这一刻,我喜欢你,我要你成为我的女人,我要完完全全的占据你的身心”

    秦清感到体内一股热力在膨胀,这厮变得越来越兴奋,她捧住张扬的脸,深情凝望着他,目光却一点点软化,随之软化的还有她的娇躯。

    升腾的烟雾让这里的一切看起来宛如仙境,碧波荡漾的温泉水旁,两具的躯体在忘情缠绵着,在秦清凄艳哀婉的呻吟声中,张扬的达到了巅峰。他将对秦清所有的思念,深爱全都倾泄出去,如此畅快,如此霸道。秦清的四肢紧紧缠绕着张扬,有生以来她第一次感觉到什么才是真正的女人……

    张大官人利用枯枝烘干了他们的衣服,秦清的那件羽绒服一时半会儿没法弄干。安德恒送的那件貂皮大衣自然派上了用场。

    对秦清来说改变只是刹那,却又成为永怛。从这刻起,她已经成为了真正的女人。张扬的女人。从意乱情迷中清醒过来之后,她第一个结论就是张扬居心叵测,自从安德恒出现,这家伙似乎赶到了一种危机感。他对自己产生了强烈的占有欲。

    张扬对此供认不讳:“嗯,我看到他跟个哈巴狗一样跟着你,打心底就烦,所以我对你就产生了那啥……的念想……”

    “你好卑鄙”

    张大官人深情款款的抚摸着秦清湿漉漉的秀道:“我甚至想过给你下药”

    秦清瞪圆了美眸:“你还算人吗?你还是员吗?”

    “员也有七情六欲,秦清,其实我许了个新年愿望”

    秦清看着他。

    “我希望早日撕掉你领导干部刻意经营的假面,帮你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

    秦清俏脸羞得又红了起来,啐道:“无耻”可心中却明白,今天自己在他的面前几乎没有像样的防御,否则怎能让他轻易得逞。望着石板上的樱樱落红,秦清娇羞难耐,她从温泉中捧起泉水想要洗净上面的痕迹,可是无论怎样冲洗,那血色似乎已经渗透到石板中去,怎样都无法洗净。

    张扬不禁笑了起来,秦清啐道:“你还笑。都是你害惨了我”

    张扬拍了拍那块石板道:“以后我把这块石板竖起来,立在这里当纪念碑。上面筹着秦县长纪念碑”

    “混蛋”秦清说着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张扬说归说,也不至于把自己的昭告天下,他把石板翻转过来,这石板至少有半吨重,普通人肯定是无法掀开的,自然无法现石板后暗藏的秘密。

    雪没有停歇的迹象,他们不可能一辈子都留在这里,两人沿着这道峡谷,向上清河村的方向走去。

    秦清走路还显得有些艰难,张扬关切道:“脚还疼?”

    秦清摇了摇头,充满羞赧道:“还不是你害得”

    张扬这才明白,呵呵笑道:“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上来,我为秦县长效犬马之劳”

    秦清这次没有跟他客气,搂住他的脖子让他背起自己,俏脸贴在张扬的颈后,芳心中温暖无比。

    ……………………………………………………

    张扬背着秦清在雪野中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漫天飞着大雪,密密层层,近处还能看清是雪花,稍远一点雪花织成无边无际的雪纱,笼罩着山岭树木,朦朦胧胧,再远一些就变成迷朦的雪雾,白茫茫的,天连着地,地连着天,什么都看不见。

    张扬最开始的时候还能分出青云峰的方向,可越走雪越大,已经看不清作为路标的青云峰,他的体力没有任何问题,可是这样漫无目的的走下去也不是办法,更倒霉的是,他的手机忘拿了,而秦清的手机又已经没电。没有办法和他人取得联系。

    张扬开始有些后悔了,刚才就不该离开那片温泉,至少那里的温度很高,觉得冷了可以和美人儿县长去温泉里好好泡一泡,顺便浪漫一下,运动一下。也好过在这冰天雪地的山野里漫无目的的行走。“累吗?”秦清关切道,和张扬突破这最后一层屏障之后,她变得温柔了许多。

    张扬摇了摇头,低声道:“咱们好像迷路了”

    秦清用双手捂住张扬冻得红的耳朵,轻声道:“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避一避风雪再说”

    张扬点了点头,向前方的树林中继续走去。走了半个多小时,方才在林中找到一间小小的木屋,过去应该是守林员居住的地方,木屋的房门被锁死,门锁也已经锈迹斑斑,看得出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住,张扬放下秦清。左手抓住门锁用力一扭,立时将门锁扭断。

    秦清不由得砸舌,张扬就算不当官,去当贼一样会干得很出色。

    木屋许久没有清扫过,里面积满灰尘,屋子里只有一张小方桌,一把就快散架的椅子还有一张木板床,床上积了厚厚的灰尘,张扬把床板翻转过来。用卫生纸擦干净了,说起这卫生纸还是秦清在离开吉普车的时候想起带的,张扬擦床板的时候不禁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你带卫生纸出来是不是早就料到咱俩会那啥……”

    秦清素来端庄惯了,今天不但被张扬夺去了贞操,而且这厮说话也是越来越放肆。俏脸不禁红了起来,啐道:“你再敢胡说八道,我就不再跟你说话。”

    张扬笑了一声,果然不敢继续胡说。

    他在床下找了柄斧子,向秦清道:“你在小屋里等我,我出去砍点劈柴生火取暖”

    秦清点了点头,劈柴就堆在小木屋旁边。她虽然有主见,可毕竟是个女人,在这荒山野岭的地方不敢离开张扬太远,这种小鸟依人的感觉让张扬很是享受。

    没多久张扬便抱着劈柴进来,他们离开的时候带了火机,利用废纸成功把一堆篝火在小屋泥地上里点燃了,木料很干燥,出噼噼啪啪的声音,火烧的很旺,张扬不时往火里添进些木材。秦清仍坐在床上,呆呆地望着火焰出神,她仍然在想着今天生在温泉的一幕。木屋里很快暖和了起来,湿气和寒气被逼退了,秦清解下脑后盘起的髻,黑长秀像瀑布一样倾泻下来,她把头披散在胸前,来到篝火旁,把冻得硬邦邦的羽绒服凑近篝火旁烘烤,火光映红了秦清明霞般娇艳的俏脸,张扬痴痴看着她,轻声道:“秦清,你真美”

    秦清含羞垂下头去,旋即又抬起头来,小声道:“张扬,我们俩的事情,能不能暂时不要公开?”

    张扬明知故问道:“什么事儿?”

    秦清红着脸道:“你知道的。”

    对张扬而言,他显然是想暂时对这段感情保密的,毕竟如果公开这件事,对其他爱他的人不啻是个深重的打击,张大官人内心中并没有脚踏几只船的概念,他只是认为自己应该能者多劳。他有些奇怪为何秦清在和自己生亲密接触之后,仍然不愿公开他们之间的关系,难道她是害怕影响她和自己的仕途?

    秦清道:“我现在还在春阳做代县长,我们的关系如果被别人知道一定会说三道四,而且……”秦清欲言又止。

    张扬低声追问道:“什么?”

    秦清道:“当年我曾经过誓,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嫁人了,所以……我们不会有结果的。”

    张扬还以为什么要紧事,微笑道:“秦清,其实我对那一纸婚书根本不在乎,只要两情相悦又何必在乎那些东西”这厮根本是为自己的花心找借口。

    秦清何其聪颖的人物,虽然今天经历了人生最为重要的阶段,可是对张扬的甜言蜜语还是有明辨是非的能力的,她轻声道:“我知道,你心中所爱的未必是我”

    “我说你能不能别怀疑我对你的感情?”

    秦清淡然笑道:“张扬,你以为我不了解你吗?我既然选择把自己交给你,就已经想透了一切,婚姻带给我的只有痛苦的回忆,我害怕婚姻,我之所以把自己交给你,并非走出于对你的感激,也不是受了你的蛊惑,是因为我喜欢你,我爱你……”秦清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声音突然低了下去。而且微微颤抖了起来。张扬内心一阵激荡,他深情凝望着秦清。秦清却默默坐回小床上,张扬向火堆里添了几块劈柴,来到秦清身边依着她坐下。篝火越烧越旺,小木屋被映得红彤彤的。

    他们的身上脸上都有些烫,外面雪下得越来越大,只听到雪花落在树枝上簌簌的声响。张扬轻轻一拉秦清,让她偎依在自己的怀里,秦清闭上眼睛。慢慢仰起头,樱唇微微启开,这是对张扬的暗示和鼓励,张扬浑身的热血重新起来,把她搂进怀里,深深地亲吻她。他的手褪去秦清身上的貂皮大衣,把她从其中解放出来,秦清皎洁的玉体躺在貂裘之上,如此无瑕如此美丽。张扬迅脱去全身的衣服,爬到小床上,在素清敏两条美腿间跪下,秦清闭着眼。体会着被张扬一点点侵入的感觉。

    地上的篝火“噼啪”作响,火光熊熊,映红了两个年轻的。

    秦清在张扬越来越剧烈的动作下,不禁抱紧了他的身体,小木床出吱吱嘎嘎的响声,似乎无法承载两人的份量,初尝男女之事的秦清显然无法禁受住张扬长时间的伐挞,秀眉颦起,痛楚中又带着难以描摹的快感,她的娇躯忽然绷紧了,喉头出意乱情迷的嘶嘶声,张扬用力抱紧了她的娇躯,仿佛要把两人的身体融合在一起……

    秦清不知何时睡去,醒来的时候,暮色已经降临,现篝火仍然在燃烧,可是张扬却已经不知去向,她有些惊慌的坐起身来,虽然知道张扬绝不会抛下自己独自离开,可一个人留在这山林中仍然有些害怕。

    秦清整理好衣服,披上貂皮大衣,她放在篝火旁烘烤的羽绒服已经烤干,秦清把羽绒服穿在里面,然后用貂皮大衣把自己裹得紧紧的,这才拉开木屋的房门走了出去,外面风雪很大,刚刚走出去就被一阵冷风吹得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秦清不敢走远,用貂皮大衣裹住身躯围着木屋走了一圈,天色变得越来越暗,风雪却没有停歇的迹象,她越来越害怕了。寒风夹杂着风雪在山林中呼啸,听起来就像是无数野兽的嚎叫,秦清艰难的向风雪中张望着,终于看到正前方的树林中一个模糊的身影向她走来。

    张扬终于出现在她的面前,他的身上落满了雪花,远远望去就像一个雪人。他的手中还抓着一只野兔和一些山芋。刚才他趁着秦清睡着的时候去附近找食物了。

    秦清没来由鼻子一酸,她快步向张扬跑去。不顾一切的扑入他的怀抱中,带着哭音道:“我还以为你不管我了……”再坚强的女人都有脆弱的一面。今天的这种环境下,秦清的脆弱和柔情已经毫无保留。

    张扬笑道:“傻丫头,我怎么可能把你丢下?”

    秦清要比张扬大七岁,可他却像称呼一个小妹妹一样称呼她,张大官人认为很自然,毕竟他是从大隋朝那会儿穿越过来的,真正算起来可不知要比秦清大上多少辈。

    两人相拥着走入小木屋,篝火就快熄灭了,张扬抖落身上的积雪,慌忙又是吹气又是扇风,好不容易才把篝火重新引燃,脸上已经染上了不少的污痕。

    张扬用随身的小刀把野兔的外皮扒了,用枯枝穿起来,放在篝火上烤,至于那三个大山芋就直接扔在火堆里,没过多久,山芋的香气混合着肉香弥散在小木屋狭窄的空间内。

    秦清出神的看着张扬,张扬头上的雪花化了,水珠沿着他坚毅的面庞缓缓滑下,张扬向秦清笑了笑,露出洁白而整齐的牙齿,想不到他们的新年第一天会在风雪漫天的山林中渡过。这一天充满了曲折,有翻车,有温泉,有惊险有浪漫。

    秦清柔声道:“过去我在美国读书的时候,一次去加拿大游玩,遇到了同样的风雪,当时被困在一座小旅馆里,足足等了三天才走出去,每天都啃着又冷又硬的干面包喝着清水,那时候只有一个感觉,就是饿”

    张扬笑道:“放心,跟我在一起你永远不会挨饿”他用木棍将烤熟的山芋拨弄出来。秦清等到山芋稍稍凉了一些,用手拿起,一边拍打着,一般揭去焦糊的外皮,山芋的香气越浓烈,她咬了一口,很陶醉的闭上了眼睛:“这山芋比起加拿大的干面包好吃多了”

    张扬哈哈大笑,秦清将剥好皮的山芋凑到他的嘴边,张扬咬了一口,嬉皮笑脸道:“想不到秦县长口水也那么香”

    秦清啐道:“以后私下里不许这么叫我”薄怒轻嗔惹人爱怜。

    他们的新年大餐也算得上丰富,有香啧啧的山芋,还有被张扬烤得外焦里嫩的野兔肉,两人填饱了肚子,体力也恢复了不少,虽然在小木屋中浪漫温馨,可是另一个现实的问题还摆在秦清的面前,他们走了这么久没有回音,其他人一定会担心。她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张扬不禁笑道:“你放心,没人会担心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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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扬说得不错,山庄的那些人白天并没有担心,因为张扬和秦清走的时候就没说中午回来吃饭,等到天色渐暗,雪越下越大,仍然没看到他们回来,所有人都以为因为雪大路滑,他们在别处躲避风雪了。

    张扬的手机又在赵静的手中,李长宇给秦清打了个电话,始终无法接通,在李长宇看来,张扬和秦清之间肯定有问题。他们两个说不定跑到哪里去谈情说爱了,跟李长宇抱有同样观点的还有安语晨。安语晨跟赵静谈起这件事的时候,咬牙切齿道:“你哥真是个重色轻友的家伙,把这么多人扔在山庄,自己去跟秦清风流快活了。”

    赵静听的脸红,还不忘为小哥辩解道:“我哥不是那种人”

    安语晨冷笑道:“他不是那种人,这世上就没有那种人了”她好像对张扬了解很深。

    无论他们怎样猜想,不过很少有人会担心他们出事,毕竟张扬那厮留给所有人的印象近乎无所不能,这种人能出什么事情?

    这一夜。张扬和秦清相拥而眠,他们用体温相互取暖,当然还要感谢安德恒提供的这件貂皮大衣,如果安德恒知道他送的礼物为他们两人创造了这么多的便利条件,只怕要被活活气死。

    清晨张扬和秦清从睡梦中醒来,房间内的篝火已经熄灭,室内温度下降了不少。彼此目光相对都透出浓浓的情意。

    张扬率先起身,拉开房门,外面是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山川树木全都笼罩上了白茫茫的厚雪,近处落光叶子的树木上挂满了毛茸茸亮晶晶的银条儿。那些冬夏常青的松柏上,结满了蓬松松沉甸甸的雪珠儿,一阵风吹过。树木轻轻椅着,那美丽的银条儿和雪珠儿就簌簌落落的抖落平来,玉屑似的雪末儿随风飘扬,在清晨的阳光下,幻化出一道道五光十色的彩虹。

    秦清跟着张扬走了出来,被眼前美丽的雪景深深陶醉了。

    张扬忽然笑了起来,他指向正前方,青云峰就在他们的不远处耸立着,也就是说上清河村距离这片树林至多不过三里的距离,昨天的风雪却让他们迷失了方向,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如果不是这场风雪,又岂能造就他们浪漫旖旎的一天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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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扬和秦清的出现还是激起了所有人强烈的好奇心,不过没有人主动去问这件事。张扬和秦清在回来前就统一好了口径,只说是汽车在风雪中迷路。冲下山坡生了翻车,后来就在山下的小木屋中凑合了一夜,具体情形不为外人道也,谁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秦清已经重新做回过去那个不苟言笑的女县长,而张扬也装得若无其事,这厮没有得了便宜到处宣扬的习惯,所有人中除了安老还要留在这山庄住两天。其他人今夭都准备下山。

    山上的积雪虽然很厚,可并没有封住上下山的道路。

    张扬和赵立武开车一前一后离开了山庄,一路上谨小慎微平安无事抵达了春阳。李长宇在途中已经向秦清透露了即将把张扬调往江城工作的事情,秦清对此并不反对,毕竟此前他们之间的关系就被许多人诟病,那时候他们压根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东西,昨天的事情生之后,就算他们能够很好的控制。早晚还是会被别人现一些蛛丝马迹,而且秦清也无法保证再像过去那样装出若无其事的对待张扬,也许张扬彻底调离春阳的体制才是避免别人说闲话的最好办法。

    李长宇对安老的这次回乡也极为重视,这两天他和安老、安德恒父子交流了一些看法,确定安家对投资清台山旅游开的计划没有任何的改变,春节后他们投入的款项将6续到账,为了避免出现上次的麻烦,这次对每笔到来的资金都要严格检查,确信没有任何问题,才接受投资,安家对他们的这种做法也表示充分的理解。

    张扬的脑子里却一直都在想着温泉的事情,自己马上就要调到江城市旅游局开科,这温泉开完全可以作为他的第一个亮眼的政绩,这厮仍然没忘自己的级别问题,临分手的时候,问李长宇道:“我去旅游局后是不是就成正科了?”

    李长宇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道:“百分之百的正科”

    秦清随同李长宇一家返回江城,临行之时忍不住向张扬看了一眼,张扬也正在向她望来,两人目光交汇,彼此都流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

    这场风雪让整个江城的交通都变得困难了许多,李长宇开车的技术不行,秦清主动承担了驾驶的责任,缓慢前往江城的途中。李长宇低声道:“秦清。冯爱莲的案子又牵扯出许多人。现在育达房地产公司的陈继高也牵涉了进来。”

    秦清皱了皱眉头,她对黎国正一家没有任何的好感,当初她婚礼当天,正是黎浩辉开车把她的未婚夫李振阳撞死,正是受了这件事的刺激,她才步入政坛直到今天,不过李长宇告诉这件事的目的似乎并没有表面上听起来这么简单。

    果不其然。李长宇停顿了一下又道:“陈继高在老药厂地皮的收购中存在着诸多的违规行为,他在落案后多次提到了一个关键人物……李振阳”

    秦清内心一颤,脚下的油门明显加大了一些,慌忙一个急刹,汽车在雪地上生了侧滑了,稳定住车身,秦清的呼吸明显变得急促了起来:“这件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李长宇道:“根据初步掌握的情况,有理由相信当初许多的暗箱操作都是通过李振阳进行,李振阳手中应该掌握不少的证据,而这些证据极有可能对黎国正不利……”李长宇没有继续说下去。

    秦清的心情变得无比沉重,其实在李振阳死前。种种迹象表明他有着很重很重的心事,难道李振阳真的卷入了一场不为人知的黑幕?而他的死并非是众所周之的意外?秦清的眼前忽然浮现出结婚当日的情景,李振阳身穿黑色西装手捧鲜花走向她的时候,一辆轿车疯狂地撞向他的身体,李振阳宛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向了半空中。眼前银装素裹的世界似乎蒙上了一层猩红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