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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副作用
踏进书房，果然没有人。季瑶池快步走向书房后面的卧室，还没有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什么东西碰撞到地面的声音，连忙快步冲了进去。
一进门，见到眼前的一幕，让季瑶池心中猛然一颤。昨天还在战场上英姿飒爽所向无敌的男子，此刻狼狈的跌倒在地上，床上的被子被撕裂成碎片扔得到处都是。床边不远处放置的花几倒在地上，旁边还有一些瓷器随便零落。
贺兰辰熙双目紧闭，身上的衣衫尽湿，如同在水里沁过一般。一双手上十指早已血迹斑斑。
“池儿，你先出去...”听到脚步声，贺兰辰熙并没有抬起头，只是及其淡声道。
季瑶池脚下一顿，却并没有停下来或者转身而去，而是快步走到他身边将他扶了起来，“好点了么？”
贺兰辰熙疲惫的点了点头，任由季瑶池将他扶回床上躺下。苦笑道：“池儿，似乎总让你看到我最狼狈的一幕呢...”
季瑶池淡淡道：“这次是你自找的。我们...而且我们是夫妻并不是陌生人不是么？不可能永远只看到对方最完美的一面不是么？”
贺兰辰熙闭着眼，淡淡笑道：“应该说你从来没有看到过我完美的时候。”对于季瑶池的问题，贺兰辰熙也只有无奈的接受了。
他最完美的样子，早在遇到她之前就已经不复存在了。季瑶池伸手握住他因为激烈的痛楚依然痉挛的手，淡然笑道：“怎么会没见到？昨天不就看到了？”低头看着他指尖已经凝固的血迹和手心的斑驳伤痕，轻声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似乎痛楚渐渐平息之后，贺兰辰熙调理好了气息，片刻之后便开口陈诉道：“天快亮的时候。”
季瑶池手上一顿，只觉得胸口一阵绞痛。现在已经是下午未时末了，整整七八个小时么。
“不难受了就睡一会儿吧。”季瑶池眼中毫无掩饰的心疼。
下一刻，贺兰辰熙并没有再回话，浅浅的绵长呼吸显示他已经陷入了沉睡中。但是即使在睡梦中，眉头依然微微皱起，偶尔会显出痛楚之色。
季瑶池起身想要重新那一套被子过来给他盖上，却发现一只手被贺兰辰熙紧紧地抓住动弹不得。无奈，只能重新坐了下来皱眉看着他依然汗湿的衣服，希望不会因此而着凉了才好。但是要现在叫醒他却又让她于心不忍。只看那眼底重重的青色暗影，就知道他肯定是许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直到日暮西沉，贺兰辰熙才从沉沉的睡眠中醒过来。虽然其实只睡了不到两个时辰，但是感觉却比之前好了太多了。贺兰辰熙不由得轻轻的松了口气，这一次总算过去了。
“你醒了？”季瑶池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贺兰辰熙抬头便看到季瑶池端着一只托盘走了进来，将托盘放到桌上才抬起头对他道：“既然醒了就先去沐浴，然后再用晚膳吧。”
贺兰辰熙微微一怔，“池儿，你怎么...？”临睡前的一幕幕重新出现在脑海里，那昏昏沉沉和一刻也肯停止的痛楚中，季瑶池清淡的声音却清楚地传进了他的意识之中，奇迹般的安抚了他近乎快要崩溃的神智。然后他才听着那清淡的声音慢慢的睡了过去。
季瑶池见他望着自己不说话，走过去有些担心的问道：“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我让人去请大夫过来？”
贺兰辰熙拉住她道：“没事，只是睡的太久了还有些不清醒。现在不能叫外面的大夫。”
季瑶池没有揭穿他并不高明的谎话，贺兰辰熙只怕即使在睡梦中也没有不清醒的时候，“那就先去沐浴吧，我让人准备好了。”
贺兰辰熙低头看看，发现自己确实非常需要沐浴打理一番，便很快梳洗完毕，带着一身水汽走了出来。
季瑶池连忙起身上前，看看他身上单薄的里衣转身取了一件披风给他披上。
贺兰辰熙无奈的看着她道：“池儿，我没有虚弱到弱不禁风的地步。”
季瑶池点点头，认真的道：“是啊，弱不禁风跟你比起来实在是太轻松了。坐下，用膳。”将一碗香浓可口的粥塞进他手里，看着他吃。
贺兰辰熙只得低头尝了一口，不仅闻起来清香扑鼻，吃起来也非常美味。昨晚之后就一直没吃过半点东西的贺兰辰熙，只觉得胃里一暖，原本因为过度疲惫和痛楚并不太想吃东西的胃口也好了许多，“不像是他们做的。”
这座府邸的主人早就不在了，下人自然也没有。贺兰辰熙与季瑶池住在这里也不能用外面来历不明的人，所以衣食住行都是有暗卫们负责。
王府的暗卫虽说训练有素，但是做出来的饭菜也只是到能入口的程度而已。
季瑶池撑着下巴看着他用膳，“我做的，不好吃么？”
贺兰辰熙手下停了一下，摇头淡笑道：“不，很好吃。”
季瑶池满意的点头，她的厨艺也没多好，不过煮点家常小菜和煮点粥还难不倒她。这些鸡肉粥整整熬了一个时辰，她自己也尝了尝味道确实还可以接受。
“池儿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么？”看着季瑶池眼睛转也不转的盯着自己，贺兰辰熙放下手中的碗问道。
季瑶池接过碗再为他盛了一碗递过去，一边道：“我一向认为，不管什么事情都是一个人强撑着独挡着，是最不可取的，也不是夫妻之间该有的相处之道。王爷觉得呢？”
贺兰辰熙无奈的接过她塞过来的碗，轻叹一声道：“你知道了？池儿，这并不是因为你，你知道的，我身上的毒暂时解不了，早晚都得走到这一步。”
“是不是因为我，事情不都已经这样了么？我说的是，王爷你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里，不怕一时受不了弄死自己么？”季瑶池挑眉问道。
“我不会。”贺兰辰熙道，“我不会死。丹凤须要不了我的命。孔先生也说过，这个只会让我有些痛苦而已。”
只是有些痛苦而已...？！季瑶池忍不住想要把他的脑袋撬开看看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池儿，你知道这已经是目前最好的情况了。如果孔先生没能带回丹凤须，那。。。”那么他会来不及支援永林，云雪关被破，洪启人入关。池儿...，那一刻，想都不敢想，那一刻就差点失去了她......
“以后我陪你。”季瑶池毋庸置疑的淡淡道。
“好。”贺兰辰熙无奈的笑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