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家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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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面前矗立著,是一座高档娼寮。顶部压下美轮美奂拜占庭式穹窿,檐下嵌满彩石,品红色大理石立柱门口两侧逐次排开,柱头是色镶金箔,和高窄入口相比,显得格外巨大落地窗上镶著整块透明琉璃,像一面巨大橱窗,让路人能看到里面**横陈。

    里面是巨大包厢,一侧灯光昏暗,

    另一侧则是表演舞台,

    高台用厚软兽皮垫著,两个皮肤雪白女人**著全身,正进行性表演,两串湿漉漉细链一端连接著女人哪里,另一端一直绵延到了舞台下面,被懒洋洋台下观看表演男人随便地绕食指上缠了几圈,

    松松地捏著。

    两个女人身材都非常迷人,

    让我注视了很长时间。

    然後我意识到了──为什麽这两个女人这麽合我胃口:我娼寮区走了这麽久,

    这是唯一一场没有影射太阳王和神後性表演。

    接著我注意到了,

    台下捏著女人身上细链,

    看表演男人──是雷奥。

    本来应该前线狙杀魔族太阳王,现正懒洋洋靠羽绒软垫里,像一头蛰伏睡狮。身躯舒展,军服铜扣全部敞开,璀璨金发瀑布般倾泻,扫到他铁铸般腹肌上。他粗长大腿肆意敞开,屈著腿,

    厚重军靴随随便便踏软榻前矮桌上,一个娼妓正跪他脚下,用花瓣般鲜嫩小嘴给他解靴子上扣结。芬芳呵气喷黑牛皮上,

    泛出一层一层暖雾。

    而男人根本无动於衷、毫不意,转过粗硕颈部,

    头颅朝向窗户这边,他敞著粗壮大腿,

    粗鲁而霸气地坐那儿,一对狰狞黄金色蛇曈却透过了奢华落地窗,

    笔直向我看来──视线凌厉到几乎将我剖腹,

    面容表情却喜怒莫测,

    掌心中,有一下没一下地,

    玩弄著栓住女人脆弱细链。

    舞台上两个女人都难耐地哆嗦了起来。

    这算是老婆逃婚被发现,还是老公翘班兼婚外情被发现呢。

    哪个问题严重一些呢?

    这个问题挺有意思。

    不过其实根本就没什麽所谓老公、老婆,就是俩被凑作堆,直得不行男人──这也算是我俩彼此唯一共同点了。

    隔著玻璃,回看了嫖娼太阳王一眼,

    我就又把目光投到了舞台上两个女人身上。只有火龙疆娼寮才是合法,以前,我一直忙於工作和战争,

    几乎没有机会看到这样景色。

    女人**,纤细腰肢还有迷乱颤抖都非常美。

    只看了一小会,

    我就移开了目光,

    继续向前走了。

    女人虽然美,但是还是忠诚骑士加重要──不能重色轻友。

    还没走出几步远,“碰──!”一声巨响。

    我回过头去,

    看到我刚刚离开那扇落地窗猛地炸开了,锐利碎片四处飞溅,深深插进了路面和墙壁中。幸亏周围没有什麽行人,

    只有几片琉璃碎茬射穿了我斗篷,撞上了我军用腰带,星星点点掉落了地上,

    露出寒森森闪光。

    太阳王单臂撑著破掉窗户,提靴迈出窗框,沈重步伐踏上了街道,一步一步向我走来。

    这种情况下相遇,

    假装互不相识是妥帖做法。但是男人还是向著我一步一步逼近,直到极近处才站定,壮硕身躯逐渐挡住了我罩脸上阳光,周围温度瞬间骤降。

    逆著光,

    我看不清他五官,只能感觉他目光我身上深深剐了一记。

    军装外敞,他壮硕肌肉黧黑,暴露空气中,

    被逆光罩上了一层细腻光晕。像是裹著丝绸坚钢。不知道究竟看了我多长时间,他终於唇面开合,

    低沈男音一字一顿缓慢溢出喉口:

    “──岩塔法?”

    我思索了一下,没有说话。并拢军靴靴跟,

    马刺互磕出清脆声响,微微屈身,掌面平摁上胸膛,向他行了一记铿锵有力骑士礼。

    还没抬起头来,

    眼前骤然袭来一道巨大黑影──

    “──乓!”

    一记炮弹般重拳挟著雷霆万钧之势猛地砸了我脸上,

    拳头来得太过突然,我根本来不及躲,著实挨了这一记,整个人都被拳风擂得向後飞出,

    重重撞上街对面一面石墙,我结实背脊砸透了厚大墙面,七八米高石墙摇晃了几下,轰然倒塌,将我彻底掩埋了下面。

    磨盘大巨石隆隆向我劈头砸下时,

    我听到拳头主人立那里,随便转了转有力手腕,似乎回味揍我感触,唇角勾起,声音饱含了无限鄙夷:

    “──爱撒谎,

    小杂种。”

    振聋发聩崩塌声一直传到了极远地方,

    周围妓女和嫖客都跑了出来,远远地聚旁边。屏息静气地看向这边。太阳王却连看都懒得看被埋巨石中我一眼,四指插进军服裤兜,

    直接踏过一步,

    头也不回地就要离开。

    他厚底军靴还没有落地,“甕”一声,

    一道风矛笔直朝著他宽厚後背刺去。

    太阳王连动都懒得动,周身龙威骤然启动,火星四射地撞上袭来风矛,硬生生把矛别开了一个角度,悄无声息地射入了他面前尖塔形门楼。

    过了许久,被削成了两截建筑上半截斜斜地滑落下来──重重砸雷奥面前,

    挡住了他去路,砖石碎了一地,

    扬起大片烟尘。

    周围人又大气不敢喘地往後退了好几步。有些人认出了我们,

    纷纷地指指点点著。

    掩埋了我巨石被这记风矛劈成了微小碎块。像潮水一样涌到了街上,於是,埋下面我又露了出来。

    “太阳王,”全身上下挂满了石灰,我矗立街上,抬起手来,

    面无表情麽指抿去了嘴角血迹。

    “──万一我是岩塔法,这一拳力度,他必死。你知道吗?”

    听到我话,

    他根本懒得反应,也懒得回头。

    “你现应该战场,你知道吗?”

    过了半天,男人才双手闲闲插兜,慢悠悠地转过身来,金发淌满後颈,懒散地垂著,壮硕腹肌一楞一楞,

    沾满了奶白色石灰。

    他双手松松握兜里,面朝向我,

    一步一步走进了过来,坚硬军靴碾碎了脚下石块,周身龙威压迫得浮沈纷纷坠落到了地面上。

    他走到了我和他几乎胸膛对撞近度,我一动也没动。

    接著他停了步,高大身影逐渐遮住我面前光线。然後他倾下身,

    眼对眼、额顶额地罩视下来,

    一道炙热呼吸喷到了我下颌上,迎面而来,是一双黄金色瞳孔,瞳孔深处饱含著鄙夷和厌恶,倒映出了我毫无表情青色瞳孔,

    他就这麽威慑力十足地盯著我,然後,唇角逐寸向上勾起──终,

    扯出了一个讥诮至极笑容作为回答。

    “甭废话。乖乖滚回宫里,等著挨操。”

    把他笑容全部收入眼底,有一瞬间我大脑里全是血色,脉搏声我耳畔振聋发聩。

    裹手套里指节动了动,

    离开早就按住剑,慢慢握拳。我移开了目光,

    口气平板地说。

    “我回火龙疆王宫,你去前线。”

    他却对我话置若罔闻,

    依然岿然如山挡我身前,

    我目光离开他时候,甚至抬起手来,似乎是要去扳我下巴。

    ──还没碰到,就被我一把握住了他手肘,向外使力撤离。

    我五指都已经箍入他扎实臂肌中,他却像毫无痛感一般仍然抬起了手臂,钢夹一般粗大手指钳住了我下颌骨,

    拖向上,和他脸贴脸四目相对,

    我抬起眼睛,突然地,他朝我脸上暧昧地吹了口热气:

    “心肝,千万别真撑松了屁眼等我。”他勾起嘴角,亲昵地贴近了我耳畔,温柔耳语,

    “──我会吐。”

    风扬起我军装下摆,我舒展肌肉,

    转过头去,

    面容无悲无喜,瞳孔中倒映著火龙疆青空,看向他恶劣表情──

    几万年後,火龙疆历上面还留有对之後发生事情简要记载:

    出嫁当日,神後和王储恶性斗殴,

    造成神後脸部擦伤、左手指关节骨折、右手指关节骨折,太阳王肋骨骨折、腿骨骨折、鼻梁、颧骨断裂……

    ──兼之,火龙疆享誉整个大陆娼馆区,彻底化为了齑粉,

    埋没进流淌不绝历史长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