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湿太静坐尼姑庵

上山打老虎额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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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郎。”

    刘玉起身相迎,唤来了阿碧倒酒,汩汩的倒茶声中,余姬的琴声也渐渐响起。坐定后,赵穆举起酒杯,慢慢品着后,望了余姬一眼,又看向刘玉,放下酒杯,笑着问道:“女郎如此煞费苦心,引我前来,说吧,到底何事。”

    “赵郎是个爽快人,如此,阿玉也就直说了。”轻手一扬,琴声渐止,刘玉缓缓说道,“阿玉想借赵郎之手,邀请三郎。”抬头,见赵穆神色未动,也是,他们这般的贵介公子,又怎会三言两语就被人打动,赵穆会坐在这里,一则是为琴声,二则,是看在王蕴之的面上。刘玉微垂了头,哽咽说道,“父亲要将我送给郁家三郎为妾,阿玉不愿,又无法劝说父亲,唯今之计,只好求助赵郎,让阿玉见得三郎一面。”

    “做叔平的妾?”赵穆讶异,“何时的事?”照理说即便入郁家为妾,那也需要郁家长辈点头过的,这般匆忙,总觉得里头有什么玄乎。抬头看了侧跪而坐的刘玉,双眼泛红,他叹了,“邀叔平出来不难.......”半响,他再次开口,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为何不求助子远,他若出手,必定.......”

    望着他,目光坚定:“不知赵郎可否帮忙?”

    “女郎何必如此,子远他......”笑笑,顿然,赵穆本想帮着王蕴之的,可不知为何,对上那双明亮的眼眸,他放在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忽的,他笑了,颇有自嘲的意味,广袖一挥,从容起身。走至船头,他回过身来,说是明日这个时辰再来,到时必定把叔平上带上。刘玉起身回礼,以做感谢。待人离船后,阿碧和余姬纷纷挪身过来,问着为何这赵郎能应底如此之快。

    刘玉伸手在余姬的琴上随意一拨,勾唇,吐出的话,毫无温度:“赵穆的母亲,便是妾室,寻常人不知,可他定是知道这当妾的滋味。”

    女子为妾,尤其是成为士族之妾,被夫主养在别院,无命不得出,即便是生下子嗣也要送回本家抚养。这样的事,在士族中比比皆是,赵穆就是那个当年与母亲分离被送回本家的孩子,好在他争气,被族长倚重,不过,可不是人人都有这样的运气,大多庶子,终其一生,难成大事。所以她非要找到赵穆,也是因为这个理由。

    按住了琴弦,刘玉命余姬今晚在赵穆别院对月弹琴,去给他提个醒,他与王蕴之私交甚好,免得说漏了嘴。对此,余姬不解,仔细凝视着刘玉,轻声问了:“女郎,这......”实则余姬也想想知为何她不去求助王蕴之的。

    船内,鸦雀无声。

    刘玉低着头,不语,随手又拨弄起了琴弦。她们看不清她此刻的神情,只觉原本白皙的肌肤显苍白无力,这样的女郎,甚是少见。

    其实若向王蕴之伸手,事情必可解,这些刘玉并非不知。但是外人定会认为他们之间早就有染,这好不容易才平息的流言定会再起,到时,她要如何自处?

    手指温和地在弦上动着,她的目光顺着双手来到了七弦琴上,那一日,他就是这般抱琴而弹,从容优雅。轻哼了声,他那么高高在上,好比帝王,双手能翻云覆雨,即便她的感情也被他握得死死,可她,就是不想向他低头,这一次,凭借着她自己,也能办好。如此想着,手指不知不觉动得快了起来,指法从从开始慢柔到后来的倾泻一通,她们知道,女郎心中有事。

    一曲终了后,好半天,刘玉才开口:“阿碧,你把带来的银子给闻叔,让他去找几个会游水的好手,明日一早就来。”阿碧点头,待出去后,余姬见她神情如常,便开口问了方才所谓何事,没想到刘玉笑笑,一扫方才的阴郁,“要是明日那郁三郎不答应,我便弄死他!”

    余姬自是不明白刘玉口中的弄死是何意,待第二日,刘玉面见了几个敞衣而露的会水好手时,再看着他们手拿锤子的模样,余姬觉得,她好似明白了什么。尤其是听着自家女郎从袖中拿出了碎银,对着那些人说:“到时我上谁的船,你们就游到那条船下,务必给我挖通了那船,听清楚了没?”

    那些好手见了银子,立刻点头,但是也有人担心:“那.....要是被发现了,那......”

    刘玉又加了锭银子,让他们安心就是,顺道也威胁了他们:“你们要了拿了银钱还把把事情泄露,那就别怪我狠了。到时诬陷你们一个偷盗的罪名,这本事我还是有的。昨日的银子是付给你们工钱,今日给的,是要你们等船上的人落水了,给我结结实实垃他们一把!”那些人虽不知刘玉的身份,但也知,能拿出这么些银子的,家中也必有当官的,他们这些贩夫走卒,怎能抵得过?就恭敬地学着文人雅士抱拳行礼,而后扑通一声,下水了。

    一旁的余姬捂住心口,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凶狠女郎,轻瞥了眼,难怪女郎今日不让阿碧随行。若是阿碧见了,定然嚷嚷,呵呵,如此想来,女郎也是个谨慎之人。

    “女郎,快午时了。”

    “嗯。”

    按照昨日约定的时辰,再过不久,郁三郎就要前来了,刘玉安然坐定,眯眼等待。

    正当午时,一只小船靠近

    船夫走到船头,轻声唤着,说是自家郎君赴约而来。刘玉起身,带上了斗笠,面纱覆面,慢步出来。那船夫见惯了女郎们的端庄姿态,以为这刘家也是如此,却不知刘玉这般,无非是想让船底下的好手们看清她上的是哪条船而已。

    踏入船内,里头两人朝着她望来。

    首先开口的是赵穆,他朝着刘玉点头,挥手,指了个位置:“女郎,坐吧。”又看了一旁半躺着闭目的郁三郎,他轻咳一声,“叔平。”半响,郁三郎才懒懒地支起身来,一袭红衣松松垮垮,随着他的动作,稍稍敞开了些,露出了一截白皙的肌肤。在这古朴的船舱内,这样一幕,真是香艳至极,妖媚入骨。起身后,他玩着自己的长发,不咸不淡地应了声,算是给足了赵穆面子。

    “赵郎,阿玉想单独与三郎谈谈。”赵穆可是帮了她,要是到时连累了他,可就不好了。

    “好。”赵穆自然愿意,要知他把这懒家伙从郁府拖出来已是花费唇舌,这家伙上了船后一直半死不活的,现在他巴不得离开,去寻些乐趣。

    等赵穆离船后,郁三郎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好似眼前根本无人。

    就是这番态度,激怒了刘玉:“郎君,阿玉今日来是要话要告知郎君,阿玉不愿为郎君妾。”这时郁三郎睁开了眼,神色冷漠地看着她,好似在嗤笑她的自以为是,端起酒杯,拿在手中把玩。刘玉笑了,现在这家伙多拖延一刻,就是在自寻死路,“反正郎君也不喜阿玉,又何必纳为妾室?”

    “赏字。”

    什么?赏字?

    郁三郎不以为然,慢慢说着:“你懂赏字,而我喜欢写字,我纳了你,有何不可?”昨日,刘恶便派人前来,说是要纳了他家女郎,礼数务必做全,他已全然应下,不想今日这女郎竟当着他的面说出了这番话,真是可笑至极。

    其实刘武得了那圣旨的事他已悉知,不过他对朝堂之事不感兴趣,也不愿去深究里头的利益,到时可以借此纳了这女郎。抬头,对上了刘玉怒意的目光,好似在质问着,因为赏字而纳她的可笑理由,对此,他轻勾唇角:“不过纳妾而已,若是哪日我好琴,纳上一位会琴的女郎,也未尝不可。”

    这个贱人!仅仅因为会赏字,他就要纳了她!刘玉恨不得大骂出口,然后暴揍他一顿!

    这时船下传来了嘟嘟的声音,刘玉这才醒悟过来,现在还不到时候,她绝对不可以浪费了银子,还放过了这个贱人。瞥回了一股子怒气,刘玉假笑:“若郎君要阿玉赏字,郎君召唤即可,也不必纳了阿玉。”盛怒之中,她觉得她的声音都变得不像自己了。

    他摇头,否决了刘玉的说法:“纳了你,我想何时召唤就何时,岂不方便?”再说,只是妾而已,他也不需放在心上。说完,他就闭目,再恶兴致开口了。

    蹭地。

    刘玉起身,重新戴上了斗笠,只甩下一句:“郎君保重。”下一刻就要到西天了,可不是要保重嘛。未等刘玉上自家小船,赵穆的船就开始摇晃了,她吩咐船夫开些划开,待划到有些远了,才站在船头,看着那场好戏。

    水底的好手们已凿了许久,船底已凿了一个大洞,过不了片刻,小船就会沉了。郁三郎半躺着,浑然不觉,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酒,直至船夫在外禀告:“郎君不好了,船要沉了。”他低头一看,果真,水从一个洞中溢出,眼看着马上就要沉了。船夫在外扯着嗓子呼叫,照理说,赵家的仆人也是崇尚礼仪的,这样呼救真是难看,可现在他们的小船在河中,若不扯着嗓子,还真的不会有人看见。

    楼上的赵穆听了声音,面色一白,立刻吩咐仆人下去相救。

    等仆人下了楼,那船已沉了大半,船夫已吓得大叫,但见里头的郁三郎,端身坐定,面色不改。在远处的刘玉冷哼一声,死到临头了还在装,她就看着,等真正沉船了,那家伙还沉不沉住气,还纳不纳得了她!

    “贱人快死!”

    “女郎说谁?”余姬笑问,而后咦了声,“那不是......王九郎?”

    刘玉猛然抬头,见着远处乘船而来的一道白影,是他,是王蕴之。她呼吸一紧,不为其他,而是想着这王蕴之来了,那郁三郎岂不是有救了?含恨地盯着那道白影,她极为不甘地看着那只船靠近了郁三郎。

    站在船头的王蕴之,见了坐在溢水的船内镇定自若的郁三郎,他笑了:“莫不是叔平要学那屈子,也来个投河自尽?啧啧,看叔平的样子,还未学到屈子的半分情怀。”原本他闷在府中,经由王齐劝了才出来的,果真,这出来头一遭就遇到了这一幕,当真是痛快。

    “郎君,救命啊!”船夫在船头跪下,磕头。

    王蕴之摇头而笑:“不急不急,这水还未满呢。”船里的郁三郎刮了一眼,眼看着这船真的要沉了,王蕴之又道,“若是你能把你府上的字帖送我一两副,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二。”

    “趁人之危。”郁三郎吐出了这几字,他府上的字帖,那可是历代名家之作,只是现在情势所迫,他也无奈,“快些垃我。”见此,王蕴之这才派人救他上来。郁三郎上了船后,吐出气,好半天,才道,“子远,你怎的才来?也幸好你来了,否则......穆之不是约我们同来,说是共赏湖光山色?”他皱眉深思,忽的恍然,“呵呵,我上当了穆之的当了,他今早来找我,说是也邀了你一道。上了他的船后,根本不见你的人影,到时后来来了个刘家女郎。”

    “刘家女郎?”

    浑然未觉王蕴之语调清冷,郁三郎继续说着:“说起来,再过三日就是我纳了那刘家女郎的日子,子远,到时来喝杯薄酒吧。”说完,抬头见了王蕴之面色冰冷,他有些不解,“怎的,不愿?”也是,不过是个妾而已。

    一把抓过郁三郎的衣领,王蕴之眼眸微眯,笑笑:“好,到时,我必定前来,只是现在嘛.....”目光一冷,他大手用力,将郁三郎一下推入水中,吓得还惊魂未定的船夫大叫了起来。王蕴之走到船边,盯着在水中扑腾着的郁三郎,刚走几步,这时水底好似好人影闪过,他不语,只是淡淡勾起嘴角,“去,给我追上前面那条船。”

    见着王蕴之的船朝着她们而来,刘玉猛地缩缩脑袋,催促着船夫快些划船。可刘玉买的小船又老又旧,船夫还是个年迈的老者,怎的抵得过王家仆人,不过片刻,两条船就已经靠得极近了。

    这时王蕴之反倒不乘胜追击了,他命着船夫不必猛追,稍稍保持些距离就是,她的船快了,他的也快,她慢了,他也慢。对于这样的游戏,他玩得乐此不彼。可船内的刘玉就要焦急多了,吩咐余姬出去应付,想着王蕴之没有见过余姬,说不定就能打发了。

    不过半瞬,刘玉只觉小船一沉,咯噔一声,她觉得连心跳都慢了半拍。那人,就这般突然地出现,掀开了船帘,缓步进来,笑容满面。打量着她带着斗笠的模样,王蕴之轻笑出声:“还逃吗?”说完,一下掀了碍人的斗笠,就将她拥入怀中,轻勾起她的下巴,望入她含羞而闪躲的眼神,“乖,别逃了,别逃了。”

    “我......”

    “嘘,我知,那船是你动的手脚,是也不是?”

    “那个....”她语塞。

    “嗯,水底还有人想害叔平。”

    “那个.....”她无语。

    他笑得开怀,捧起她的脸亲了一口:“做的好,那人,的确该死。”而后话锋一转,低低问道,“不过阿玉,既然不想叔平的妾,为何不来找我,反倒去找穆之,嗯?”

    刘玉一个心虚,脸色红了,此时,她最不知如何面对的人,就是王蕴之了,可他,偏偏就这样出现了。扭着身子,想挣脱出去,想着他这个柔弱公子必定没有多少力气的,可不想,王蕴之察觉出她的意图,微微眯眼,挽住了她纤细的腰身,将她紧紧地固定在怀中,低身,在她耳边说道:“你说,我该如何惩惩你呢?”语气之中,满是暧昧。

    作者有话要说:惩罚,惩罚→。→

    来来来,跟我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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