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湿太静坐尼姑庵

上山打老虎额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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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人......啧啧,可让我说什么好?”赵穆摇头苦笑,缓缓起身,“今日我不过是来庆贺你乔迁之喜,恰好听到了琴声这才走了过来,啧啧,要是知道你这般吃味,我是半步也不会踏入了。”说完,还意有所指地看看刘玉,她面上闪过红晕,轻咳一声,立刻转身。

    将酒壶一丢,王蕴之长臂一捞,顺手接过,拔开盖子一闻,顿时一股熟悉的酒香溢出。尝了一口,淡淡应道:“还成。”

    “还成?”赵穆哑然失笑,“好就好,不好就是不好,你何时学得这般吞吞吐吐了?”顺着王蕴之的目光望去,那女郎的面色越发红了,他意味深长地‘哦’了声,伸手指着王蕴之,放声大笑,“子远啊子远,哎.......不说这些了,听说了你搬入别院,那帮家伙已在我府上办了个小宴,不如你同我一道前去,如何?”

    慢步走去,王蕴之点头应下,近日来朝堂之上是乌烟瘴气,闹得无一宁日,是该寻个时机好好放松一回了。

    听着这两人你一句我一言的,仿若自己是个外人,刘玉抱着琴突然起身,向他们二人行礼告退。赵穆‘嗯’了声,虽知子远这家伙对这女郎的心思,可府上小聚的都是当世名士,少不得宴会上要写诗作画、弹琴高歌、谈玄论道,这女郎去了,到底会力不从心,也少了些趣味。

    就在刘玉没走几步,王蕴之便唤住了她:“阿玉想走去哪里?难道不想与我一道前去?”又饮了口酒,看着满是诧异的刘玉,他嘴角含笑,这女郎定以为他没有带她前去的意思了,又道,“既然阿玉不想,那便算了。”

    这话一出,化解刘玉心底浮现的小小不满。

    不过按照刘玉的性子,她是不会表露出来,蹬蹬地踩着木屐,扭头,哼哼着:“阿玉自然知道,所以这才起身的。”指指身上奴婢的衣裳,大步迈开了。

    这番娇俏模样,在王蕴之看来煞是可爱,他抿嘴而笑,饮了口酒,吩咐了仆人快些去准备马车。半响过后,听得廊上传来了脚步声,待他们回头时,见到是一位少年郎,白衣款款,执扇而来,唰地一声,将扇尽收于手,再接着便是一张熟悉的面庞,是刘玉,竟然是刘玉。

    摇摇扇子,眨眼问道:“怎么,两位郎君不认识阿玉了?”这次去赴宴,说庆贺王蕴之乔迁之喜,可多是打个幌子,到时少不了建康名士,自己若以女子身份前去必定被人落了白眼,还不如装作少年郎。自然了,装作少年郎一则是为了方便,二则嘛.......

    瞄了眼气定神闲的王蕴之,她笑得不怀好意。

    这时府上仆人来报,说是马车已然备下,就等着郎君了。

    王蕴之颔首,与他们一道下了回廊,走向府门,上了马车。赵穆自然是坐上自己的马车,看着刘玉狡黠一笑,利索地上了另一辆马车,他微微一愣,好像是明白了什么,不由笑了。一旁的车夫有些不解,连连唤了几声‘赵郎’,这才把他抽回了神来,摇头说道:“启吧。”

    赵穆的别院颇为偏远,是他当初及冠时族长赏给的,虽比不得赵家嫡子的院落那般奢华,却是依山带水,一派幽然寂静。王蕴之是这个别院的常客,一早就知没半个时辰是不会到的,所以一上马车就安然坐定,以看书打发时间。只是比起他的从容淡定来,刘玉也就要苦恼的多了,本就是个坐不住的,东看看西瞧瞧,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地唤了声‘郎君’。

    没料到他依旧翻着书,眼都没斜一下,轻声应了:“嗯。”一听便是有口无心,刘玉翻了个白眼,亏得她叫地那么动听,这厮居然也不理睬一二,重重哼了声,没过半响,耳旁就传来了低低的笑声。王蕴之徐徐合上了书,卷成一团在手心敲着,“啧啧,叫得这般动人,是想把本公子的魂都要勾去吗?”凑近了身子,问道,“可是无聊了?不如我弹琴解闷,可好?”

    说完,便拿出了一把七弦琴,随手在上头拨弄了几下。

    刘玉笑着坐定,准备洗耳恭听:“好啊好啊。”

    “只是,阿玉要拿什么来谢我?”飞快地拨出一串美妙的音符,再抬头时,那双漆黑的眼眸深邃无比,比起寻常如沐春风的笑意来,此刻更多了一丝涌动的幽暗,“不如,以身相许,可好?”

    以身相许.......

    怔怔地凝视着他,心中不断回味着这话,一股暖暖的热意涌便全身。从前她都认为这些话不过是说说而已,也不解那些女子怎会被男人的花言巧语所打动,可真正来临时,却是那样无力抵抗。

    几乎那一刻,她都要应声答下了。不过一瞬,刘玉便哈哈大笑,说着当时在边城时赵穆就这般说过,还被认为是轻佻公子,不想他这谪仙九郎也会说出这番话来。

    “嗯,穆之,方才你和穆之真是相谈甚欢啊。”

    眨眨眼,凑到他面前,歪着脑袋直勾勾地盯着他,也不说话,只意味深长地笑着。过了半天,她才笃定地说道:“九郎吃醋了?”

    “阿玉多心了。”他继续从容地弹琴,笑得风轻云淡,“本公子出身门第,模样风采皆是建康第一,有本公子在你面前,你又怎会移心他人?本公子不过担心穆之涉世未深,被你的三言两语给勾了去,就好比你身边的那个护卫一样,啧啧,穆之为我至交,本公子心地纯良,自然要为他多多设想了。”

    这家伙,能不要这么自恋吗?

    经过了这些日子的相处,也知道对付这家伙的自恋,只需要一招——不理睬就成了。刘玉白了几眼,用手作枕,半靠在马车上,哼着不成曲调的歌,当作是对王蕴之的回应了。此刻她身着男装,动作潇洒毫无女子的扭捏,不仔细看,还真像一个少年郎。

    忽然,王蕴之笑了,他是明白了这丫头打的是主意了。泛舟那日想独占于他,今日更是想借此,断了建康女郎的心思,啧啧,他还真是小看这丫头啊。也罢,就陪她玩玩。

    到了别院,赵穆先行下车,而后王家车夫勒了勒缰绳,提醒着自家郎君已到了赵郎别院了。车里传来了轻微的应声,车夫立刻拿来了小凳,王蕴之优雅缓慢地从凳上走下,一身白衣洁净无瑕,映在这青山绿水间,当真是赏心悦目。

    众人一见,纷纷侧目望来,举杯示意,笑着:“子远,可算把你盼来了。”话音刚落,就见王蕴之身后还跟着一少年郎,个子娇小,唇红齿白,看着样子,好似与王蕴之十分亲近。亭中坐着的,都是建康风流名士,对这般的事情早已司空见惯,有人就暧昧笑笑,不以为然,“哦,难怪子远不近女色,原来那少年就是他断了的袖子啊。”不少人点头应了。

    对于这些名士的反应,刘玉颇为满意,如此一来,整个建康城就知这王九郎喜好男色,女郎们自然望而却步了。眯眼,越发凑近了他,恨不得整个人都贴了过去,心想着,让流言飞语来得更猛烈些吧,不自觉地,连笑出了声都未发觉。

    “阿玉很开心?”

    “嗯。”

    “我都替阿玉担心了。”

    “嗯?”

    该担心的是你才对!

    “虽然女郎知我断袖会伤心欲绝。”摇头说道,“可是阿玉,你要面对的是整个建康的美少年。”

    好好好,这下总算给她找到机会了,她笑着回敬了他:“郎君尽可放心,想郎君出身门第,模样风采皆是建康第一。郎君只需往镜前一照,那些美少年自然不在话下,阿玉又何须担心?”听完,王蕴之一愣,而后放声大笑,一旁的赵穆也难掩笑意,不停地念着‘这张利嘴,这张利嘴’的。

    走了过去,到了小亭。

    方才入府已见到了这别院置于山中,由着小亭连接,一侧为小溪,一侧为竹屋,而竹屋更是背靠大山,登上最高一层时,能将山中景致一览无遗。明眼人一进这别院,便知里头的深意,建康名士好风雅,对这样的钟灵毓秀之地自然趋之若鹜,有了与名士的交集,他日赵穆就能在仕途大展拳脚了。

    赵穆拍拍手,竹屋上的歌姬们躬身行礼,完后,拨动琴弦,歌舞助兴。

    小亭上围住一起的名士们也起身相迎,一阵寒暄后,所有入座,品着美酒,听着仙乐,赏着歌舞。不过比起这些,他们更为关心的就是王蕴之和这个少年的事,这不刚坐定,就有个面目白皙的男子开始打趣了:“子远,这位小郎很是面生啊,不知是你的什么人?”

    王蕴之拿起酒杯,大手一揽,将刘玉圈在怀中,笑笑:“是我的玉郎。”当中被他揽入怀中,刘玉微微一怔,任她脸皮再厚,也抵不住羞涩,红了脸。众人一见,更是认定了这玉郎是王蕴之的情郎,心中除了感慨之外,只能叹息,好好的谪仙九郎,竟把袖子给断了,可惜可惜。

    “既然如此,那也加入吧。”一人提议。

    眨眨眼,回望着王蕴之。

    “是行酒令。”赵穆作为主人,好心解释,指了指不远处的小溪,“看那里。”小溪上漂浮着荷花叶子,上头盛着一碗美酒,在座之人都要起身涉水至小溪中,随意选取其中一碗美酒,喝尽后,碗底刻着的字就是要表演的才艺。不过鉴于刘玉并不会太多才艺,赵穆安慰着她,说这许多碗中多是不带字的,若她真的不行,可以由子远代为行之。王蕴之对此也欣然接受。

    “好,我加入。”这般风雅,再加上那句保证,不去试试,岂不可惜?

    在座名士纷纷起身,朝着小溪走去,身着木屐,他们涉水而入。

    刘玉也学着他们的样子,踩入水中时,冰凉的感觉让她浑身舒爽,不由地轻呼。身旁的王蕴之低眉笑笑,端起了在荷叶上盛着的酒,一饮而尽。入夏时节,这酒经由了冰凉溪水的浸渍,多了份冷意,品尝起来是甘甜可口。刘玉也举杯,不过想着若碗底出现了刻字,那不就是要表演了吗,这一担心,拿在手上的酒都没有喝下。王蕴之哈哈笑了,宠溺地摸着她的脑袋,说道:“怕甚,有我在。”

    有他在.....

    有他在.....

    这话,真动听。

    笑着一口饮尽后,把碗底朝着王蕴之,她嘿嘿笑了。王蕴之点头,吩咐道:“拿笔来吧。”正在喝着酒的名士们也想一睹他的字迹,都随着他到了一处大石边。一个奴婢拿来了纸笔,王蕴之将纸铺在石头上,大笔一挥,随后写来一首雅致的小诗。

    此时正在亭子上只剩赵穆与一绿衣男子。

    那男子身子纤弱,不得太多走动,这才坐在了亭内看着他人风雅。他转着酒杯,轻咳了几声,笑看着王蕴之和刘玉,问着赵穆:“穆之,子远好似很喜欢那小郎。”

    “是啊,不过子远这家伙嘴硬得很,死不承认。就连我要去拜访那女.....那玉郎,子远都不让,你说说,这不是喜欢到心尖上了,还是什么?”赵穆连连道来,恨不得把所有事都一一说尽。

    那男子轻轻笑了,苍白的面容这才有了些神采:“想不到子远竟这般深情,不过依我看来,子远还未动他,是也不是?”待赵穆点头,他又道,“我辈中人,行事随心所欲,既然喜欢,又何必计较他人之言,男子又如何?”招手唤来了一个奴婢,把一包东西交到奴婢手上,并低声吩咐了几句。重重咳嗽了后,对赵穆说道,“今日,我便助一助子远,穆之,你便看着吧。”

    大石边,众人读了一遍王蕴之刚作的小诗,立马赞着不俗。王蕴之轻轻摆手,将笔递还给了奴婢,笑道:“诸位谬赞了,子远所作也不过是寻常诗歌,倒是子远的玉郎,能作新诗体,诸位不妨让玉郎作上一首?”众人拍手叫好。

    “哎?那玉郎是怎的了?”

    “是啊,面色潮红的。”

    “如若不知玉郎是男子,我道真以为是个娇娇女郎了。”

    在众人的说笑声中,王蕴之快步走去,扶住了快要倒下的刘玉。待她入怀,王蕴之顿觉不对,她此时好似浑身滚烫,靠在他胸前吐出的气也是炙热非常。望着她的双眼,迷蒙一片,没有了往日的明亮狡黠,唯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媚惑在里头。她一个劲地贴了过来,柔软的身子紧紧贴着他,不断蹭着他最为敏感之处,唤着‘郎君’,声声娇媚入耳,怔得王蕴之浑身紧绷,身子也跟着热了起来,推也不是,抱也不是,全然不似寻常,而是更像.......

    “你喝了什么?”他连声音,都嘶哑了不少。

    “喝......喝酒了呀.......”她咯咯笑着。

    众人一听,暧昧笑了。

    这时亭中的绿衣男子站起身来,轻轻说道:“子远不必担心,这玉郎所饮,是我身上带着的五石散。我只是不忍子远承受情之痛楚,便自作主张了。”

    五石散?服用了五石散浑身燥热不说,身子还会异常敏感,不少建康名士都以此当作闺房乐趣,想不到今日居然用到了子远的玉郎身上。不少人开始打趣了,目送着王蕴之横抱起了那玉郎,飞快地奔至竹屋去。

    众人笑得越发暧昧了,想来,他们定是一刻值千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某男某女感情都定了

    然后下一章,瓦要开始煮肉了~

    嘿嘿嘿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