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2章 审,谋

鱼龙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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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凶威赫赫的大将军王,两名太医莫敢不从,忙开了一剂猛药,让宫人拿去熬煮.把胤礼拉出来,灌了一碗药下去,他果然平静很多,目光却有些呆滞.

    "老十七,你最近可得罪了什么人?报出名字或可揪出凶手."胤翔满怀恶意的俯身询问.

    "揪出凶手?对对对,只要揪出凶手,朕就安全了!得罪朕的人太多了,胤翔,胤真,福全,林煜,载权,冯紫英,卫若兰……"胤礼一口气爆出一大串名字,狞笑道,"朕早晚有一天要把他们碎尸万段!不,碎尸万段忒没意思,得下油锅炸,上炮烙蒸,入火海烤,哈哈哈哈……"

    汤斌听得冷汗直冒.要知道与他同来的副手里面,可有两个是皇上御前的一品带刀侍卫,专为督查案情进展而来.他敢保证,不出一刻钟,胤礼大逆不道的言论便会传入皇上耳里.本来就够惨的了,偏还管不住嘴巴,真真是自寻死路!

    胤翔听得火冒三丈,几个大耳瓜子把胤礼扇的晕死过去,步出房门啐了一口,冷笑道:"就这-狗-操-的-玩意儿也想当皇上?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还不得被气活过来!"

    汤斌埋了埋本就垂得很低的脑袋,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出了果亲王府,胤翔冲于秀高声下令,"去荣国公府看看煜儿!"

    汤斌躬身相送,等混不吝的胤翔走了,这才上前与正经办事的水溶同往大理寺官衙而去.在马车上,汤斌暗中思量:在天朝,谁人有如此残忍的心性,如此狠毒的手段.做下如此惊天惨案?

    虽有些大逆不道,但汤斌第一个怀疑的,却是素有屠夫之称,能止小儿夜哭的胤翔.只是.这血肉横飞.腥气四溢的场景,怎越想越熟悉呢?

    ……他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一刀切出细长的伤口,快得让人感觉不到疼痛,像蝴蝶振翼一般把背部的皮肤左右拉开,缓缓剥离.房间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他却笑得像月光一般皎洁温柔,仿佛手中-操-弄-的不是杀业,而是至高无上的享受!一切尘埃落定,他走到水槽边清洗,那漫不经心的表情,慢条斯理的动作,好似将人推下炼狱只是件不痛不痒.平平常常的小事……

    那是好友田文静在酒后的言辞.而他描述的那人,却是年仅十六就名满厩的今科状元,传说中引得皇上和义亲王相争,兄弟失和的林府庶子林煜!他当时还在念叨田文静是不是酒后失态以至于言过其实了,竟将一个半大不小的少年形容的似恶鬼一般.今日见了这幽冥地狱才知晓.他的话,不但毫无夸张之处,反有些隐而不提.想到这里,汤斌蹲坐而起,表情惊异.

    "怎么了?"好不容易镇静下情绪的水溶微惊的瞥过去.

    "回王爷,下官无事,只是在想该如何拟折子向皇上和太上皇交代.案情毫无进展,下官实在是羞愧!"汤斌连忙收敛表情,摇头苦笑.林煜于今上可是有两次救命之恩,三年师生之谊,在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怀疑对方的话是万万不能在别人跟前提及的,否则就是给自己招祸了!

    可找不出凶手,汤斌又觉得心里火烧火燎,万分不痛快.越深想,越发觉得这凶手实乃林煜无疑.放眼整个天朝,还有谁能如他那般将杀戮视为享受?又有谁有那个娴熟的手段能将人开膛破肚,掏取脏器?入乱军如入无人之境,夜探亲王府,恐也是轻而易举之事吧?

    思及此处,汤斌不着痕迹的朝敛眉沉思的水溶看去,暗暗忖道:我一个外人都如此怀疑,和那林煜颇有几分交情的北静王怕是早有猜测.我且提上一提,看他如何处理,毕竟他可是太上皇的亲信!如今太上皇雷霆震怒,下旨严查,什么东西都查不出,委实无法交代.可是,若是按照自己怀疑的方向侦查,怕最后又会恶了今上,还是看看这位身为太上皇亲信的王爷的决断吧……

    斟酌片刻,汤斌徐徐开口道:"王爷,既然太上皇下令严查,果亲王又提供了嫌疑者名单,那便一个个问询一遍吧.只这么一条线索,咱们理当尽力才是."他料定以北静王的立场,绝不会拒绝自己的提议.

    水溶苍白的面容上浮现一丝浅笑,语气亦十分平淡,"汤大人说的是,只不知汤大人准备从何人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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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府偏院,刘煜奉太上皇之旨闭门思过之处.

    刘煜正半躺在靠窗的软榻上,雕刻一枚印章,淡淡开口道:"你来了."

    "我来了."胤翔在榻边落座,眼睛盯着他腿上染血的纱布,道:"我刚从小十七府上过来."

    "他如何了?"刘煜头也不抬的问.

    "在一堆血肉中醒来,怀里抱着脏器,颈上缠着大肠,身边躺着死人,已经吓得神志不清,疯疯癫癫了."

    刘煜闻言唇角微勾.胤翔垂头去看他眼睛,问道:"这事儿是你干的吧?你这伤……"刘煜的伤他那天看的真切,做不得假,却是怎么跑到小十七府上去的?

    刘煜坐直了,笑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即是错."

    胤翔正待追问,高姬娉却在门外喊道:"大爷,北静王与大理寺卿汤大人来了,说是有事问您."

    刘煜立即收了笑,淡淡摆手,"让他们进来."

    两人入内,只见刘煜半躺在榻上冲他们歉然拱手,"见过北静王,见过汤大人.林某有伤在身,不便相迎,还请二位恕罪."

    水溶略略点头后在刘煜对面的椅子落座,沉默不语.汤斌连说无事.向虎视眈眈的胤翔行礼后不着痕迹的打量对方.少年侧躺在软榻上,身形消瘦,皮肤苍白,看似十分孱弱.与田文静口里那个无所不能的林大人很有婿入.

    汤斌定了定神.先是询问胤翔昨晚踪迹,得知他与一众将士在群玉院彻夜狂欢.这才转而去问少年,"林公子昨晚身在何处?"如今刘煜被太上皇抹去了一切官职,自然也就不能被冠以"大人"的称谓,如果不是看在今上和林如海的面子.汤斌直呼他"林煜"也是合情合理的.

    "煜儿伤成这样,还能跑去哪,自然是在家!汤斌,你脑子糊涂了吧?"胤翔厉声诘问.

    直觉告诉自己,凶手近在咫尺.汤斌不依不饶的开口,"伤势可以造假,证言亦可以编造.为了查明案情,本官还需亲自验看才是.林公子,得罪了!"边说边伸手去解少年腿上染血的绷带.

    "汤斌,你好胆."胤翔抽-出-腰间佩刀.眼里翻涌着狂暴的杀意.

    义亲王杀人盈野,气势惊人,果真威逼起来,那彷如泰山压顶一般的威能不是普通人可以承受.汤斌为官多年,首次感觉到死亡离自己那样近,额头缓缓落下一滴冷汗.

    "不劳汤大人动手,我自己解开就是."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刘煜温声开口.他三两下拆掉绷带,将伤口展露.只见被砍伤的皮肉微微向外翻卷,呈现一种灰败的红褐色,森森白骨隐在肌理之下,另有一小截以诡异的角度戳出皮肤,显然是断了.此番景象委实骇人,立马让认定了他是凶手的汤斌消停下来.

    胤翔眉头一皱,暗忖:该让疯疯癫癫的小十七再去死几遍才好.

    "汤斌,你可满意了?若是不满意,本王将你腿骨砍断,让你跑上几里路再去杀几个人试试?"胤翔用刀背拍打汤斌小腿肚子.

    "是汤某误会了林公子.但汤某身负皇命,职责所在,还请林公子莫要怪罪."汤斌深深弯下腰去,真诚致歉.

    "汤大人严重了,快快请起."刘煜伸手扶他,对上他视线后勾唇一笑.

    汤斌的瞳孔剧烈收缩一瞬,忽觉头皮发麻,心如擂鼓.少年不笑还好,一笑,那苍白至极的皮肤和艳红如血的嘴唇便显得格外刺目,更有一股浓烈的妖邪之感张牙舞爪地扑来,将那浮于表面的孱弱之气吞噬殆尽,显出青面獠牙,凶神恶煞的真面目.这幅模样,真真像极了传说中狂猛残暴却又美得勾魂夺魄的罗刹恶鬼.思及此处,汤斌刚消下去的怀疑又开始冒头,可少年腿上狰狞的伤口却做不得假.究竟是不是他?除了他,谁还有那个能耐?汤斌心里十分纠结.

    刘煜兴味的瞥他,道,"林某身负重伤,精神不济,恐无法招待二位,还请二位见谅."

    汤斌是个知情识趣的,连忙拱手准备告辞,却不料水溶忽然开口,"汤大人不是说要彻查吗?干脆把府里仆役都叫过来问询,彻底洗清煜哥儿身上的嫌疑."

    "不用了……"汤斌尴尬的摆手.

    "去吧,就在这院里审,本王等你."水溶黑沉的眼眸定定朝他看去.

    "下官遵命."汤斌呼吸窒了窒,垂头应诺.

    府中仆役排着长队等候审问,黑压压跪了一大片.鲍姨娘五内俱焚却不敢找儿子询问,急得在屋里团团乱转.

    胤翔拍打桌面,厉声斥道,"水溶,你有完没完?立马带着汤斌滚蛋,莫扰了煜儿清静!"

    水溶微微苦笑,轻声道:"义亲王,此事是太上皇重点关注的,如果果亲王咬定了煜哥儿,煜哥儿怕还是会有后患,还是再多一些佐证为好!"

    小院的仆役人数不多,很快就审问完毕.轮到外院时,一人跪下言之凿凿的道,"奴才是打更巡院的,夜半的时候曾看见煜大爷院子里有一道黑影翻墙出去.奴才胆小,当时没敢追上去细看……"

    胤翔听闻这话立马-抽-出佩刀,正欲抬脚出去将那人砍成肉泥,却不料被刘煜一把拉住.看到刘煜脸上的邪笑,胤翔知道他必然是心有所算,不过他也没有袖手旁观,语气阴森至极的发难:"按天朝律例.奴才状告主子,先打一百大板.来人啊,就地行刑!"

    于秀高声领命,使人将之摁倒.举起板子重重的打.敢陷害.不,没准儿不是陷害.不过,敢把火引到煜大爷身上,就够他死几百回了.那人凄厉的嚎叫,一叠声儿的求饶.

    胤翔依然觉得心火难消.沉声道,"煜儿不良于行,如何翻墙出去?诬告主子,再加一百大板."

    行刑之人高声应诺,下手的力道更重.不多会儿,那人就被打成一滩肉酱,血糊糊的十分吓人.满府的仆役.[,!]哪里还敢多说一句.行至汤大人跟前,他问什么,只管一个劲儿的摇头,将煜大爷撇的干干净净的.

    汤斌累得够呛.心知这是在白白耽误功夫,伸长脖子往屋里一看,却见水溶丝毫未有罢休的意思.胤翔坐在他对面满脸的不耐,手置于刀柄上,仿佛只要再听到什么对少年不利的消息,就会亲自暴起砍人了.而"林煜"则专注于刻刀,时而撅起红唇将碎料吹落,把一亲王一郡王都视如无物,心志果然坚如磐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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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院,王夫人正在贾母房里闲磕牙,贾宝玉急匆匆进来,问道,"北静王和汤大人召集全府的仆役盘查,所为何事?"

    "谁知道呢,反正跟咱们无关.御林军把那母子两个的小院围得水泄不通,许是林煜犯了大事了.我就说以他那无法无天的性子,早晚会把自己作死!"王夫人吐出嘴里的瓜子壳,笑得格外痛快.

    贾宝玉闻言脸上忧色尽敛,坐下给贾母捶腿.

    "也不知那几个奴才提供的线索,于北静王和汤大人有没有用."王夫人抿了一口热茶,满脸的期待.

    上一刻还闭眼假寐的贾母,下一刻却猛然睁眼,疾言厉色的问道:"你做了什么?"

    "媳妇使了几个人把嫌疑引到林煜身上……"王夫人不明所以.

    "蠢妇,前来调查的是北静王和大理寺卿,可见事情不小.倘若林煜犯得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你将嫌疑引到他身上是想干什么?他虽然姓林,他虽然与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我们却还在他的九族之内!你嫌咱一家子几百口人活得太长了是么?蠢妇……"贾母本欲举起拐杖捶打容色大变的王夫人,顾忌她那个身为九门提督的嫡亲哥哥,只得勉力把怒火压下.

    倘若刘煜的罪过牵连不到旁人,那便让他去死.倘若危及全府,少不得得求到王子腾那里把这事儿抹了.哎,自家还是少了能顶门立户的人物!如今贾宝玉与果亲王胤礼私交甚笃,背后又立着王家,正可谓身价百倍,前程似锦,未来的成就绝对在那王子腾之上,该是让他执掌贾府的时候了.只是,现而今,贾家入不敷出,如何有余资打点这换人袭爵事宜?看来必要除掉林煜,谋得林家数百万家财才行!

    一念至此,贾母问道:"听说鲍姨娘最近在替刘煜相看人家?"

    王夫人又干了一桩蠢事,颇有些惊慌失措,心不在焉的答道:"是呢.只是那小子如今丢了官职,又开罪了太上皇,根本没有好人家愿意亲近他……"

    "暗地里搜寻一个绝色的送上去,成婚后叫她尽力笼络林煜,争取弄来林煜的私印和林家的内库钥匙,然后再想办法把你的那些事情转到林家小子的身上去.如今林家小子恶了太上皇,正是踩他的大好时机!只要没了林家小子,林家的百万家私就都是我们宝玉的,到了那时候,我们再送上一笔钱,走通果亲王的门路,让最受宠爱的果亲王在太上皇面前提一提,让宝玉袭了爵位……"说到最后,贾母怒气全消,完全不去想意淫能不能实现的问题,自顾自的乐呵起来.

    贾宝玉轻轻拍打她手背,面上笑得云淡风轻,眼里却划过一抹暗光.纵然有天道的帮衬,但在林黛玉的漠视和胤翔德尔打压下,这些日子他过得委实艰难,终于慢慢体会到权势地位的重要性,也学会了钻营.早晚有一天.他要让一切的罪魁祸首林煜也尝尝落魄的滋味!

    正当时,贾政掀开门帘进来,冷笑道:"走果亲王的门路?这话母亲今后再也别说了,免得惹下弥天大祸!"顿了顿.他压低嗓音继续."昨日庄亲王大闹宫宴,直斥果亲王不是太上皇的种.甄太贵妃在闺中的那戌流韵事也被揭了出来.声名扫地,臭不可闻.母子两个能不能在太上皇手底下活命还是未知数,提什么最受宠爱?简直是笑话!"

    "果亲王不是太上皇的种?怎么可能呢!"王夫人惊声尖叫,在贾政吃人目光的瞪视下立即捂嘴.表情悚然.见王仁与胤礼走得近,她也吩咐贾宝玉去接近胤礼,两人一拍即合十分要好,京里的勋贵人家都看着呢!这个时候胤礼倒台,岂不是生生断了贾宝玉的前程?

    王夫人几乎快哭了.贾母瞥了贾政一眼,转移话题似的沉声道:"政儿,也不知林家小子在外面惹下多大的祸事.引得北静王与大理寺卿联袂来查.你快去前院探探虚实!"

    贾政点了点头,站起身便走.

    "父亲,我跟你一块儿去吧.许久未见北静王爷,正好与他叙叙话."贾宝玉亦步亦趋跟上.

    贾政欣慰的看他一眼.父子俩到得小院.就见地上满是鲜血,一堆似人非人的肉块裹在一张草席里,十分触目惊心.一众仆役排着长龙候审,个个面如土色.

    "敢问汤大人,我家外甥所犯何事?"贾政走到汤斌案桌前,拱手相询.贾宝玉吓得瑟瑟发抖,拼了命才压抑住夺路而逃的冲动.

    就凭果亲王额头那两个字,这案子绝对属于皇室的最高禁忌,不能为外人道.汤斌冲身后一指,"主官.[,!]北静王在屋内,贾大人自个儿去问吧."

    贾政走到门口停步,毕恭毕敬的恳请,"工部侍郎贾政及子贾宝玉求见北静王爷."

    刘煜放下刻刀,朝水溶看去,"我这屋不欢迎他两个.你问完了没?问完了赶紧把他们带走,我要睡了."

    水溶本来就是想向刘煜卖好,自然不想让他厌烦,当即说道:"你好好休息,我马上离开."

    面对刘煜驱离的目光,胤翔关切的问道:"那件事的后续……"

    "我已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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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养心殿内,太上皇刚收到甄太贵妃投缳自缢又及时得救的消息,正欲前往钟粹宫探看.毕竟是捧在手心里呵护了十几年的女人,再加之年老,更为念旧,总有些于心不忍.却在这时,载权匆匆入内,附在他耳边低语.

    "好得很,疯成那样还不忘自称‘朕’,可见其野心之大!平日里乖巧懂事,恪守本分,却是做给朕看的.真真是狼子野心!"太上皇气得面色铁青,立马熄了去看甄太贵妃的念头.目光放空,看向金碧辉煌的殿顶,他直过了一刻钟才沉声开口,"刻下那样的字迹,倒不好叫更多人知晓,把汤斌撤了,让老十三秘密审理此事,务必要将凶手缉拿归案!能对一个亲王下手,改天就能对朕下手!"载权垂首领命,正欲下去拟旨,却听太上皇发问,"老十三昨晚在何处?"

    "义亲王昨晚与众位将士在群玉院喝酒,凌晨时分才醉醺醺的回来."载权轻言细语的回禀.

    太上皇点头,不再多言,只对着殿顶发呆.甄太贵妃的丑事虽已闹得尽人皆知,可事关太上皇颜面,无人敢提及半分.太上皇亦不想将事态扩大,弄得自己更加没脸,只把甄太贵妃幽禁宫中也就罢了,甚至没下旨剥夺她封号和位份.倘若那样做了,岂不侧面证实了庄亲王的话?故此,太上皇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胤礼遇刺案终于告破,一群胡人假扮萨满进宫刺杀太上皇时被义亲王胤翔逮了个正着,从一人身上搜出胤礼侧妃的一块绣帕,想来是杀人后留下的纪念.因胡人向来性情残暴,惯爱在战后剥下俘虏皮肤,破开胸膛,砍断头颅,制成稻草人树立在边境震慑天朝军队,故而到没引起什么人怀疑.或许有人怀疑,但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理下,也不会提及.

    太上皇对胡人的残暴深恶痛绝,又为他们的刺杀计划没能成功感到后怕不已,连审也没审便将这几个人推出午门斩首,了了这桩震动全京的惨案.

    果亲王胤礼彻底疯了,整日里喊着要父皇,母妃,心智退化,仿若幼儿.太上皇深夜前去探看,对上他澄澈的目光终是下不了狠心,接回宫中与甄太贵妃幽禁一处,好叫母子两个相互照应,莫再添乱.认准我们的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