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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江余国权势最大的王爷,洛夏山自然不可能委屈自己去与木青舟商议见面时间。甚至于都不用去找洛天阳打探木青舟住处,在直接下令监视肖畅后,洛夏山很快就弄清了木青舟的藏身地。
因为在木青舟面前,大王子洛天阳或许得异常谨慎、小心,免得慢怠了木青舟或许还不算什么,真被怀疑有其他企图才是接受不了。而在已经通告过江余国皇上洛夏峰后,洛夏山也没有这方面顾忌,自然不用对木青舟太过客气。
何况木青舟既然不想曝露身份,洛夏山也没必要通过洛天阳提前告诉他自己的打算,因为这同样有曝露木青舟行踪的嫌疑。
所以在没有知会任何人的状况下,一等洪水大致消散,洛夏山就悄悄来到了木青舟下榻的旅馆。
毕竟这可是江余国都城,即使同为古代城市也有着排水不畅的弊病,但在加大人力投入的状况下,江余国都城的洪水消散时间自然也远在其他受灾城市之上。
然后等洛夏山让人到木青舟门前去通名道姓,木青舟也是一脸的意外。
因为木青舟即使不奇怪洛天阳隐藏不住自己,但也没想到洛夏山竟会在没有任何事先通知的状况下就突然造访不自己。
这不仅让木青舟缺乏应有的准备,这同样也有些不符合两国官员的互访惯例。
还是说,洛夏山并不想任何人知道两人的会面?
于是一边在心中猜测不已,木青舟也让自己的随从护卫去将洛夏山请了进来。因为木青舟能一路独自来到江余国,这些由大梁国宫中借来的宫廷护卫也是真正的高手。
然后虽然是第一次见面,木青舟在看到洛夏山时却没有丝毫陌生感。因为洛夏山与洛天阳虽然仅仅是叔侄,两人相貌却有六、七分像。
不过在木青舟开口前,洛夏山就一脸淡笑道:“果然是木大人啊！没想到木大人竟会在这时来到江余国,本王未能远迎真是失礼了。”
“周王殿下认得本官吗?”
不是因为洛夏山的话语,而是洛夏山的态度让木青舟很是惊讶了一下。因为很明显,洛夏山并不是在对木青舟客气。而是真的好像见过木青舟一样。
而看到木青舟惊讶的样子,洛夏山也是浑然不在意道:“让木大人见笑了,但本王早年曾到大梁国求学,并亲眼见过木大人高中状元后游街的场景。而不得不说,木大人实在是保养有方啊！”
“周王殿下太客气了,那都是许久以前的事,只有周王殿下还会记忆至今,周王殿下快快请坐……”
听到洛夏山提起当年自己中状元的事情,木青舟脸上也不禁有种喜色。毕竟这虽然不是木青舟一生唯一的荣光,但也是木青舟首次得以闻名天下知。
至于洛夏山当时为什么会在大梁国一事。木青舟却不想去深究。
毕竟在不可能前去一直被以战养国骚扰的北越国学习的状况下。或许为了学得对抗北越国的方法。洛夏山确有可能前去大梁国学习。
然后两人各自坐下,洛夏山就直接说道:“听说木大人曾指点天阳那孩子对抗秦州军的方法,难道大梁国也对秦州军感兴趣?”
“周王殿下言重了,……秦州军虽然暂时威胁不到大梁国。但其不仅是江余国及许多国家的威胁,将来也很有可能成为大梁国的威胁。所以为了防微杜渐,大梁国朝廷才想将秦州军扼杀在微末之时。”
“原来如此,周王殿下认为不仅江余国,甚至周边这许多国家都挡不住秦州军吗?”
听到木青舟直言扼杀秦州军,洛夏山心中就松了口了。因为不管木青舟和大梁国朝廷能不能做到这点,至少大梁国这个敌人会一直维续到秦州军打到大梁国边境为止。
而只要大梁国一直视秦州军为敌,洛夏山就不怕将来万一时洛天阳等人没人依靠。
毕竟若没有大梁国这样的大国支持,想要只靠洛天阳等人就光复江余国。那几乎完全不可能。
可即使洛夏山脸色有些不虞,木青舟却一脸坦然道:“周王殿下恕罪,但不说秦州军的威胁,周王殿下又认为江余国等一众小国又为何能在北越国与大梁国之间生存至今?那不是尔等有多顽强,而是大梁国与北越国需要有这个缓冲。”
“只是秦州军却不同。一是为了真正立足并有个大义名分,二则是为了增强将来反攻北越国的力量,这才会接受出境建国的结果。”
“哼！木大人的意思是说……,若不是北越国和大梁国施舍,江余国根本就该不存在吗?”
虽然早知道江余国能生存至今的原因就是木青舟所说的这些,不然不说秦州军会不会吞并江余国等小国,恐怕这些小国之间都会相互争战以合并成一个大国。
只是身为当事人,洛夏山却相信不仅自己,任何一个小国的朝廷官员都不会想听到大梁国和北越国官员说出这种话。
但如同洛夏山在质问自己时也显得很冷静一样,木青舟就笑笑说道:“周王殿下教训的是,但不管其他人怎么想,这就是大梁国想要帮助江余国抵御秦州军的真正原因,因为大梁国绝不会看着江余国被秦州军吞并掉而无动于衷。”
“原来如此,那不知木大人和大梁国朝廷又想怎么做?”
虽然很不满意木青舟前面类似于施舍的论调,但木青舟既然又趁势表示大梁国不会任由秦州军吞并江余国,洛夏山也松了口气。
因为不管原因是什么,洛夏山需要的就是能保住江余国这个结果而已。
“这就要看江余国朝廷自己先能做到哪一步了。”
但即使知道洛夏山的期望,木青舟却不可能轻易让洛夏山满足道:“至少到现在为止,大梁国朝廷只会支持江余国各个王子到地方上去领军以备不时不需。至于江余国朝廷是否想要得到大梁国直接援助,那却必须先在战事上有所表现才行。”
“这个……”
虽然早料到木青舟不简单,不然他也不会被大梁国单独派到江余国来。可真听到木青舟的条件,洛夏山却有些不知怎么开口了。
因为江余国现在虽然也很需要大梁国的援助,但江余国如果不能在与秦州军的战事中有所表现,木青舟不愿急着资敌也不奇怪。毕竟江余国若是崩溃得太快,或许大梁国的援助就会全都落入秦州军手中。
只是身为江余国朝廷的朝廷的代表。洛夏山也不会任木青舟说什么就是什么道:“难道木大人认为常将军前面的表现还不足够?若是歼灭秦州军的中路军和接连杀死秦皇图浪两个最重要的王子都不算有所表现,本王实在不敢说大梁国究竟要怎样才会满意。”
“周王殿下误会了,本官可没说常将军的表现不好,甚至正因为常将军的表现太出彩,本官才会被大梁国朝廷派遣来到江余国。可大梁国朝廷即使能因为常将军的勇猛而重新关心江余国的局势,这却不等于常将军能战胜一次秦州军又能继续战胜秦州军,尤其江余国朝廷还派出了太子督军的状况！”
“……太子督军?木大人此话是什么意思?”
没想到木青舟竟然会对太子督军一事表示异议,洛夏山的脸色就有些难看了。
因为这即使不是说木青舟对现任太子洛天朗有什么不满,但也难免有干涉江余国朝廷内政的嫌疑。
木青舟却满不在乎道:“周王殿下言重了,但这事即使本不该本官多说。可纵然本官并不了解太子殿下的真正能力及为人。但周王殿下又不认为江余国朝廷这次选择督军乃至太子的方式太过儿戏了吗?”
“居然不是有能力者可为督军、有能力者可为太子。而是任何王子自愿去前方督军就可成为王子。难道说,江余国朝廷比我们大梁国更不相信常将军的能力,并将此视为畏途来用太子的名号引诱那些不知深浅的王子前去落云峡督军?”
“……木大人不觉得这话说得太过分了吗?”
虽然被木青舟说的心虚不已,但至少表面上。洛夏山为维护江余国朝廷颜面还是做出了一副愤怒的样子。
只是愤怒归愤怒,不仅洛夏山没有继续辩白,木青舟也不会允许洛夏山进行辩白道:“周王殿下教训的是,本官当然知道这有些过分,可这确实是大梁国朝廷必须再看看江余国朝廷能走到哪一步的原因。相信周王殿下也能理解吧！”
理解?理解你个头。
被木青舟说什么理解不理解,洛夏山就有些气不打一处出。
毕竟这虽然不能说是江余国朝廷自作自受、自食其果,但事实四王子洛天朗也正是因此才当上了江余国太子。
于是略微僵硬一下,洛夏山就说道:“那木大人想怎么做?”
“本官的意思是希望能去落云峡看看常将军的军队,看看常将军会怎么抵御秦州军。当然。这一切都可听从江余国朝廷的安排。”
看看常将军的军队?看看常将军会怎么抵御秦州军?
猛听木青舟话语,洛夏山的神情就立即僵住了。
因为江余国朝廷会什么会在常开山战胜中路军乃至杀死大王子图硖和五王子图杩后开始向落云峡部队派出督军?这当然不是因为害怕常开山投降秦州军,常开山也不可能投降秦州军。
只是常开山即使不投降秦州军,在常开山已经表现出足够能力后,却也没人能保证其不会背叛江余国朝廷乃至另起炉灶什么了。
所以这即使有些卑劣。江余国朝廷也是不得不向落云峡部队派出督军。
只是督军是一回事,木青舟的要求却是另一回事。
想想木青舟与常开山接触的可能后果,洛夏山却有些不敢轻易应承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