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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大明出兵远征蒙古,之所以很难实现战略目标——歼灭敌人的有生力量——所这些难题在目前的神机营面前却根本都不是问题。
部队的后勤有最新式的辎重团利用木牛流马运输物资,敌人根本无力封锁,而且本身运输层面的消耗也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士兵战斗力又有神迹火铳可以保证,以k47的火力在本时代就是无敌的象征。何况在此之外还配备着掌心天雷,用以攻坚破阵。
何况以目前神机营将士的机动力——全武装徒步行军的速度几乎与同时代的骑兵速度相媲美——还可以保证在穿插包围的时候不会因为速度过慢而被敌人逃脱出去。
当然,在最关键的战场情报收集方面唐少哲也不是没有准备。之前在星际位面的时候他曾经购买过近千辆游戏指挥车,这些儿童玩具正适合在地球利用。
“……综所述,我觉得神机营完全没必要隐藏行迹,干脆将此次出征当做是一次对未来征服全世界的演习好了。神机营的很多战略战术,都可以在这次的战争中得到检验。”
听完唐少哲的长篇大论后,帅帐之中陷入了一阵无言的沉默。以张辅为首的武将们全都是若有所思的神色,而朱棣更是眼中不断闪烁着异常明亮的色彩。不过随军出征的两位内阁大学士金幼孜和杨士奇,却在听到最后不断轻轻摇头。
沉默片刻后,朱棣似乎已经努力将这些内容揉碎了全部理解吸收,才慢悠悠开了口:“将这次北伐当做神机营的一次演习?是不是有些太过轻慢了?”
刚才听完唐少哲的话,两位内阁大学士就有些忍不住想要反驳。若非看在朱棣尚未开口的份有些顾忌,怕是早就直言驳斥这种意见了。
因此不等唐少哲开口回答,金幼孜率先忍不住道:“陛下所言甚是,国师之前的策略也还罢了,唯独最后对待本次北伐的态度实在有些太过轻率。”
杨荣也随即帮腔道:“陛下,国师此言大谬!还望陛下万勿轻信,否则必然追悔莫及!臣附议幼孜学士所言,请陛下穷治国师唐少哲妄言欺君之罪!”
这话是怎么说的?我到底说什么了我?怎么就好像是我刚才提出了什么祸国殃民的建议似的?还要治我妄言欺君之罪?太夸张了?
唐少哲委实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由疑惑道:“两位,你们这话是什么意思?”
金幼孜却看也不肯看他一眼,恭恭敬敬向朱棣行礼解释道:“我朝自定鼎以来,便是以驱除鞑虏、恢复中华为号召。太祖殿下引四方豪杰之士最终将蒙元驱出中原,几近九牛二虎之力。洪武年间,又曾多次出兵草原,以图斩草除根保华夏余年太平。
“陛下潜邸之时,也曾受太祖皇命聚大军于顺天府屡次放马草原抵御蒙元贼寇的侵袭。由此观之,草原的蒙元诸部实乃我大明朝廷心腹之患。
“为扫平遗患,陛下御驾亲征誓师北伐,可谓重视之极。然国师之言,却是劝陛下将此等国之生死大事视为儿戏,此实可谓妄言欺君大罪也!”
说罢,金幼孜居然十分郑重的向朱棣行了君臣大礼,当场跪伏在地不肯起身。
来到大明时代的时间已经不短了,唐少哲也慢慢习惯了古代人说话的方式。很多话语看似颠三倒四却实际暗藏玄机,认真听了一遍也才听懂了个七、八成。
我擦,杨士奇说出罪名,你丫金幼孜就整出理由来,你们两个人还真是配合默契啊!不就是反对我将此次北伐当成是实战演习的建议吗?有必要将危险说的这么严重吗?
不过没等唐少哲腹诽完毕,旁边的杨士奇也拜伏在地大声开口赞同:“请陛下慎重!草原异族从来狼子野心,若是不能灭此朝食,必为儿孙留下祸患。
“有汉一朝,若非卫、霍两位将军远击匈奴北窜,何来大汉400年天下?魏晋之后,中原略有轻慢,便生五胡乱华之难。
“有唐一季,若非苦于边患,何曾会有地方藩镇兵财兼收,以致后来安史之乱。而前朝赵宋正因先有契丹、中有女真,后又恰逢蒙古崛起,最终轰然坍塌。
“本朝太祖起兵拔除中原腥檀,救华夏万民于水火,深得天下之心。值此当世,正应兴王师、伐不平,尽起海内英豪荡平草原异族,以慰祭当世百姓。
“而诚如唐国师所言,居然劝陛下将此次吊民伐罪之义举北伐,视为演练操习,实乃荒谬至极。臣祈望陛下万勿听信此祸国言辞,不可偏废此战。慎之,慎之!”
居然又是一大篇文章,简直将唐少哲说成了华夏千古罪人!就连朱棣也有点听不下去了,连连咳嗽道:“咳咳,此言太过了,朕信得过唐国师。内阁不必多加揣测,且听国师细说。”
旁边的张辅等将军们眼见国师和内阁发生意见争执,虽然很想支持唐少哲的意见,但是心中却又对文臣领袖暗暗畏惧,最终也只能用眼神表达支持之心。
其实他们已经看得很清楚了,这次的争论核心其实远不是对于本次北伐作战的定位,而是有关朝堂之中的话语权。否则即便按照唐少哲所言将此战视为演习,又能如何?
大明现如今国富民殷兵强马壮,即便此次出兵只是让神机营进行一次实战演练又有何不可呢?真正的强军不是练出来的,而是打出来的!
有着再好的武器和训练,也比不得真正战雏过一次血有用的多。虽然目前神机营有着唐少哲所提供的种种神器武装,可是到底没有用这些武器战场打过实战。
究竟要怎么样在实战中利用和发挥最大功效,还都有待检查。因此便将此战当做实战演练也并无不可,肯定会大大增加神机营的战斗力。今后再战,便又多了几分胜算。
到底朱棣已经向朝廷颁布了分封天下诏,旗帜鲜明的表示出来了今后征服世界的野心。那么此次北伐,无论胜负其实都是为了将来的更多战争在做准备。
不过大明的将军们此时对待文臣的态度已经生出了一些顾忌,今后和平时期治国全是这些读人的天下。得罪了他们,在某种程度必得罪了皇帝还要麻烦的多。
话语权掌握在这些读人手中,若是不想被天下唾骂后再遗臭万年,还是乖乖听话的好。
而近期唐仙的琉璃天宫建成后,民间对于他的赞赏态度越来越重,不少读人都已经开始对他产生了提防。这种心理最严重的地方,莫过于这些朝廷重臣。
玄门做大,对于儒家一统朝堂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情。所以杨士奇和金幼孜此刻发难,也是心中早有默契的意思。将军们虽没读过几本,可是却很清楚这些人的心态。
虽然唐少哲之前还有些迷糊,但是看见以前一直与他合作愉快的将军们全都住嘴不言,很快心中也有了一丝了悟。虽然他还算是政治斗争的门外汉,可是却不代表他是傻子。
“陛下,还请听我一言!”既然看破了对方的目的,那么唐少哲也就不再忍耐。
朱棣似乎毫无察觉的样子,只是笑呵呵摆摆手,道:“国师但讲无妨。”
“我劝陛下将此次大战当成是一次演习,并非是有意暗示陛下无视此战的胜负。掐恰相反,这正是我深知此战意义,因此才奉劝陛下重视此战的意思。”
“哼,这话倒是新鲜的很,唐国师莫不是以为旁人都是傻子不成?实战演练?历朝历代从未听过此等言论!分明就是包藏祸心,想要乱我军心!”
看见金幼孜再次跳出来,唐少哲不由有点恼怒,眉头一皱,冷声道:“金幼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神机营从整编开始便是由我为主,从头到尾不曾放手。如今功成之日,反倒想要祸乱军心,简直是胡说八道!你倒是说说,我有什么祸心包藏了起来?”
“哼,我辈堂堂读人,如何知道玄门之中的鬼蜮伎俩?”干脆不提重点,绕了过去。
唐少哲若是此时还不能确定对方的心思,那就未免太傻了些。不过如今华夏的传承根本绕不开儒家,与之彻底翻脸还不是时候。
“哈哈哈,这就说你刚才这番话全是胡乱猜测罢了,并无丝毫真凭实据!”
“嘿嘿,何尝没有真凭实据?若是按照国师此言,我军苦练精兵必然一朝尽丧!耗费亿万国帑的此次北伐岂非又成无用之功了?”
“哦?原来是担心输掉了这场战争啊?呵呵,假若按照我所说的演习战法,可以取胜,而且是取得北伐大胜,又当如何?”唐少哲满是笑意的望着两位内阁大学士。
“哼,倘若按照国师所言以演练操习之法对战,根本不可能取胜!朵颜三卫虽名为归顺朝廷,但实际并不可信。国师若真有手段,不妨以此为标靶!”
“好,那就让尔等腐儒,见识见识我所训练的神机营冠绝天下之手段!也让尔等输的心服口服!陛下,还请你任选一团兵马,出征朵颜卫兀良哈部,尽破之!”
按照唐少哲新编的军制,神机营共有战兵44个旅220个团,每团仅有500人而已。
无论金幼孜和杨荣都知道,虽然朵颜三卫兵马有限,可拿出5000骑兵还是易如反掌的。就算你神迹火铳确实厉害,难道还能以一敌十不成?
二人相互交换个眼色后同时再次叩首行礼:“伏望陛下圣裁,以全国师报国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