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灰头土脸安在江

想见江南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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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陪着二小在堂里看了会儿电视,薛向瞅瞅手表,估摸着大姐和小晚也快回来了,便起身要去厨房张罗晚饭,谁成想刚跨出大门,便见厨内隐隐有人头闪烁,细细一瞅,便见了两个身着大白褂的中年,正在厨间切墩,菜刀剁着案板,叮叮咚咚,瞬间悦耳。[.]

    见此情形,薛向哪里还不知道这一准儿又是伯父的福利,当然也就成了本人的福利。

    献艺不成,薛向便又坐回沙发,和二蟹作一团,一集《乡恋》演完,门外终于又传来了动静儿,原来是小晚和薛林终于姗姗来迟。

    “老三,臭小子,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薛林跨进门来,就奔着薛向的耳朵来了,一把抓了个正着。

    “唉唉,老姐,松手,松手,别叫我姐夫看见了,到时你这淑女的笼统可就完全破碎啦”

    薛向虽然许翠凰接触不多,对薛林和许翠凰的爱情也未过多注目,却是知道这位大姐真真是爱煞了许翠凰,在他面前,简直就是乖乖女一个,他甚至还听幸伙悄然说过这位大姐头背地里称呼许翠凰“许哥哥”。他可是知道这位大姐,连本人的亲大哥薛荡寇在世时,也不过是名来名去,何曾道过半个“哥”字。

    果真,一听“我姐夫”三字,薛林立时就松了手,还莫明其妙冲门外探了探,忽地醒悟,是薛向在诈本人,可气势已率。更兼羞恼异常,恨恨瞪了薛向一眼,便奔回房去。

    薛向却不去追薛林,而是把目光打在了另一边的女郎身上。但见这女郎一米七三四的高挑身体,身姿娉婷曼妙,长发如墨,秀脸娥眉。嘴角浅笑,不是薛家大妹小晚还有何人。

    薛向一把揽过小晚的肩头,悄然抱抱:“哈哈。我家小晚是越长越美丽了,大姑娘喽,大姑娘喽……”

    要说薛向的这个大妹妹。真实是个乖乖女,从不让他操半分心不说,还在他未重生时,独自操持这个破碎的家,让薛向对这个妹妹是想宠有方,只觉亏欠良多。这会儿,见了这个大妹妹康健秀美,奋发向上,心中真个是欢欣已极。

    一家四兄妹难得聚齐,晚饭还不到工夫。看电视又嫌无聊,幸伙却是出了个主意,来打扑克,众人同声叫好。

    要知道这会儿,各行各业。各种文娱,简直全部开禁,老百姓被压制的文娱天赋立时一下子全部迸发了,各种找乐子的把戏简直层出不穷,单说这扑克牌,厩里曾经盛行的也就是拱猪等等寥寥树种牌戏。可短短两年过去,这玩儿法已然多达数十种,而最适宜四人牌戏的自然是晋级,又称拖延机。

    此种牌戏最是复杂,两两协作,哪方从2先升到a便算获胜。牌戏末尾,幸伙自然是拉他的铁杆牌搭子薛向为伴儿,小晚则和小意为对。四姊妹就近拖过玻璃茶几,游戏起来。

    说起来,幸伙年岁不大,牌龄却是不小,自打在靠山屯玩儿过抽乌龟后,这两三年间,扑克简直就成了她的最佳玩儿伴,不止是和小同伴儿玩儿,便是在岭南,和薛安远也玩儿,牌技未必如何精到,却是对各种规则运用熟捻至极,偶然还会算牌,真个是小迟钝。

    一场牌戏战况甚至焦灼,单方斗了个把钟头,竟是都还停在二上,没往上移动一步,厨间已来催了数次,却都被正玩儿到兴头的三小给打发了,便是薛林也从房间钻出来,给幸伙做军师,熟料幸伙甚有主意,压根儿就把这军师给架空了,恼得薛林不呵责,小人儿却宛若未闻,自顾自玩儿得欢乐。

    又过半个钟头,薛向瞅瞅工夫,便知不能再玩儿下去了,由于饭后,他还有趟拜访。薛向叫停,小晚自然听这个大哥的,小意虽有不舍,却也没出声,独独幸伙满心不乐意,可三人散牌,她一人也没法儿戏耍,也只得认了,不过答应前,又缠着薛向说当前每天都玩儿,这才作罢。

    一餐丰盛的晚饭后,薛向喝了杯茶,待旧事联播完毕后,便起身出门去也,三小忙着看电视,却也没谁来问。

    薛向此去,不是别处,正是他重生以来,进入的第一个权利中心,也是改变薛家人命运所在——松竹斋。

    薛向到松竹斋时,已是九点左右,老爷子又在下棋,不过下棋的对象颇为特殊,竟是三年前杯老爷子一句戏言赶到祖国的南陲海疆——琼岛当大头兵的安卫宏。数年不见,安卫宏的气质大变,从前的油头粉面公子笼统早已不见,竟成了一位身形肥胖,棱角分明的青年军人。

    薛向的到来,让老爷子甚是开怀,三把两把把安卫宏将死后,便呼喊着他退位,换上薛向对阵。

    薛向和安卫宏握握手,便坐了上去。这二位下棋都考究个侵略如火,善善不下水磨棋,棋路停顿极快,半个钟头就到了序幕,薛向双士双象杯老爷子以力破巧,杀了个精光,最后竟是用单车单卒,把薛向的老帅挑落马下。

    一盘棋罢,老爷子兴奋地只拍棋盘,笑骂道:“我看你小子这年把工夫不说下棋,怕是连棋盘子也没怎样看见吧,哈哈,劳形案牍,实心任事,那是坏事儿,也是该当应分的,不过适当的时分,换换脑子也是必要的,下棋,就是最好的消遣方式,不说你们年轻人,就是我们这老年人,时常揣摩棋路,研讨棋理,不但能消磨工夫,还能锻炼脑筋,可谓一举数得……”

    老爷子赢了一盘棋,兴尽之余,竟推销起下棋的益处来,一通阐述,滔滔难绝,好一阵子才歇了声。

    老王能看出老爷子对薛向的到来,是真个高兴了,便是安卫宏到家时,老爷子也没这般欢愉。细说来,老王也能了解老爷子的这种心态,老来本就寂寞,有一个无论在政治智慧还是在兴味爱好都旗鼓相当的冤家,本就是天大的幸事,而这冤家偏生年岁极小,又数度襄助家族渡危避难,老爷子生出剧烈的亲近之心也就在所难免了。

    屋内烛光幽暗,炭火彤彤,老爷子一番“棋论”罢,便邀了几人围火坐了,薛向这边刚挨着老爷子坐定,屋外便传来争持声,听声是在正堂外的左侧厢房,薛向知道那是安在江的辟居之所,安氏兄弟虽然早分开在外单过了,可每到年关还是会搬回松竹斋和老爷子一道聚会。

    听争持声似是一男一女,男的声响淳厚,言语无多,正是安在江,至于女的尖牙利嘴,口口不离“狐狸精”、“负心汉”,薛向却是听得莫明其妙,以安家人如今的权利,也是厩有数人家了,难不成还有什么事儿是安在江办不成的?

    “孽障”

    老爷子轻啐一声,脸上的笑意立时化作肃容。

    这下,薛向彻底奇了,他可是知道老爷子在两个儿子中,极是喜欢这个幼子,这不,大儿子安在海上回由于绸缪去岭南摘桃子,激怒了老爷子,被发配吴中省,严令其三年不得归家,如今到年关了,果真不见安在海踪影儿。而安在江往年则出征南疆,虽然没赶上大仗,可几场小规模的防御反击仗,却是打得有声有色,可今番老爷子怎会将“孽障”二字赠予。

    薛向正抱了茶杯,细细思索,便见安在江灰头土脸地走了出去,睡衣的领口还大开着,细细一瞅,没了领扣,精短的村头,居然都有了杂乱之势,真不知道他娶的那位到底是何等河东狮。

    “咦,薛向……来啦,卫宏,怎不叫我”

    安卫庞大步朝薛向走来,口中虽叱着安卫宏,薛向却是从他脸上看出了尴尬。显然,如此笼统,在老爷子几个面前出现,无伤大雅,毕竟这几位都是知根知底的,知道他在自家那一摊子是个什么状况,可让薛向瞅见,就有些失了他从来赳赳丈夫的笼统。

    不待薛向接口,老爷子一跺拐杖,却先开了口:“又怎样了,过个年都不让人消停,真实不行,你也给老子滚,连自家婆娘都管不,指望你有多大出息,也是妄想。”

    安在江被骂得面红耳赤,也不敢接口,直拿眼偷瞅薛向,意思很分明,希望这位老爷子面前的红人,代为转圜一二。

    薛向会意,正待开言,熟料大门外又奔进一中年美妇来,姿容秀丽,发如堆鸦,也是一身睡衣,脚蹬一双拖鞋,进门就掩面低泣,及至近前,秀口微吐,就开了腔:“爸啊,你可得替我做主啊,安在江这混蛋不是人啊,我还指望和他白头到老,谁想到他半路就变了心呀……”

    那美妇声若莺啼,骂似昆唱,动静极是壮大,俄尔,便又有人奔进门来,却是两男两女,两男薛向却也相识,正是安老爷子的两位女婿左丘明、陈道,两女依夫而伴,显是二位各自夫人无疑。

    那美妇见人势愈众,声响也越发得大了。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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