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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2章】暴露危机
“搜”左丹一声令下，如狼似虎的禁军士兵分作两拨。一拨人将莫子豪和老阿福包围起来，另一拨人则迅速占领了莫府的每一块地域，并且严密搜查每一个可能藏纳人的地方，本来就比较荒凉的莫府，被这群士兵翻得乱七八糟。
莫子豪立刻感觉到不妙，眼下禁军的行为明显超过往日清查的力度，他立刻就想到了事情的根源——二狗子的失踪引起了禁军的怀疑
“你应该知道我为何而来，识相的话立刻交出刘二狗，否则……一旦让我找到他，我会禀明皇上定你忤逆之罪”左丹冷冷说道，他对于禁军士兵近似于破坏的搜查行为视若罔闻，显然是抱有绝对信心而来。
像这种野蛮搜查搁以前左丹绝对不敢做出，莫氏虽然被定了“谋反”重罪，却也得到了皇上特赦，如果他做的太过分，都察院的御史绝对会在皇帝面前参他一个迫害功臣之后的罪名。
镇阳帝向来注重吏治，所以都察院不乏清正廉明的言官。明眼人都知道百渊王府莫氏被冤的成分极大，就算那些御史言官不敢站出来匡扶正义，但是参他一个禁军统领还是小意思的了，御史本来干的就是个参人的活。
“二狗子去哪里和我有什么关系，左统领，你不觉得有点过分了吗？”莫子豪满面怒火，他当然不会说不认识二狗子，这样反而给人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反正，在二狗子的尸体还没被挖出来之前，他绝对不会承认藏匿了这个人。
“过分？哈哈……看来你还是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一旦让我找到刘二狗，更严重的还在后面”左丹放声狂笑，他认定二狗子的失踪是因为发现了莫府不可告人的秘密。
同时左丹心里暗暗恼火，每日清理莫府垃圾是他交给韩邦的差事，谁能想到这家伙会把活安排给一个盛京城的地痞流氓。如果是禁军士兵做这件事，一定干的比那小地痞漂亮。
“今天是一个拣垃圾的失踪，你就在我莫府如此放肆，如果是禁军士兵找不到，是不是也要把罪名安插在我的头上拆了这座府邸？左丹，你别太过分，要知道烂船也有三斤钉”莫子豪指着左丹的鼻子破口大骂，眼下他只能以正常人的思维来行事，心中却是暗暗着急。
如此严密的搜查，二狗子的尸体迟早被他们找到，莫子豪只能希望借宰相韩正江的名头来压左丹，眼下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控制，如果左丹一意孤行，那么他的下场会十分糟糕，甚至莫子豪已经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
“烂船也有三斤钉？”左丹眼角微跳，他知道宰相韩正江的小女儿韩惠兰曾是莫建武的原配夫人。虽然明面上来看韩惠兰逼迫莫建武写了悔婚书，也带着两个儿子回了韩家，但是谁能知道她会不会在乎这座府邸呢。
左丹看了看几乎被拆毁的府院，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咬牙硬挺，只要找到二狗子……哪怕就是一具尸体，他也能摆脱迫害功臣之后的罪名，更不惧有可能来自宰相府的打压。
“事到如今你还诡辩，如果没有做出心虚的事情，这个老家伙为什么叫喊着让你逃跑？”左丹指着老阿福向莫子豪质问道，这的确是一个最大的疑点。
福伯老泪纵横颤抖着嘴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知道又是因为自己的言行将少爷置于险境，无论多么悔恨都于事无补。莫子豪却淡定的搀扶着他，心中根本没有埋怨福伯的念头，这只是一个风烛残年的普通老人，说到底还不是为了他的安危才会失态？
“明眼人都知道我莫府因何落得如此下场，你带着禁军亮明刀枪冲入莫府……谁知道会不会是历史重演”莫子豪一句话轻描淡写，就将福伯的失态略过，更是将左丹驳的哑口无言。
“你……你……”左丹指着少年怒极而笑，大吼一声：“韩邦，你来告诉我们的小王爷，刘二狗是干什么的，也让他知道我们并非没有证据而来”
事情牵扯到了有可能发飙的宰相府，还有都察院那些握着笔杆子就等人出错的言官，左丹不得不象征性的走一下正常程序。韩邦是宰相府韩氏的分支子弟，左丹将他拉出来也能替自己分担不少。
“是，都统大人。”一名禁军小队长领命后上前向莫子豪说道：“刘二狗不是一个普通的地痞……”
“噢？就算多么不普通……他还是一个地痞。”莫子豪打断韩邦，脸上尽是冷笑，“别拿地痞说事了，反正我莫府‘被莫须有’也不是第一次了。”
韩邦被莫子豪噎的再也说不出话来，他还能怎么办，不管说什么都无法摆脱搜查莫府的事实，而且人家一口认定你们是“莫须有”来的。
莫子豪也不怕自己的言论传到皇帝耳中会怎么样，有爷爷莫文濮从中周旋，皇室不会把他怎么样。当然，前提是左丹没有发现二狗子的尸体，否则他就会完全暴露
“禀报都统大人，西院没有发现”
“南院也没有……”
“东院也没有……”
随着一名名禁军士兵回报，左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难道是自己判断失误，刘二狗的失踪和莫府没有关系？想到这里他暗暗有点后悔，事已至此他又该怎么收场呢？
莫子豪的心却悬了起来，二狗子的尸体就埋在北院的花园。虽然他已经尽量抹去痕迹，却也不敢保证能瞒过禁军士兵的耳目，这群家伙哪一个不是成了精的人物。
果然，莫子豪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回禀都统大人，北院发现可疑之处”一名禁军士兵的回报立刻让左丹满面欢喜，他正愁怎么收场呢，却没有想到真能发现点什么。
“带路”左丹大手一挥，阴冷的看了莫子豪一眼。
在禁军的押送下，莫子豪一起来到了北区后花园，就看见几名禁军士兵站在了二狗子的埋尸点上，有一名队长装扮的禁军还半蹲在上面，手里捏了一撮土放在鼻前嗅闻。少年心中暗道一声糟糕，没想到这群士兵真能找到这里
“大人您看，这里的土质从表面看来和其他地方没什么两样，但是我走近后却能闻到一丝土腥味，还有一点血腥味。显然，这里被挖掘时间不长，而且可以肯定下面埋了血肉之体。”小队长见左丹到来，立刻起身禀报。
左丹毫不怀疑小队长的话，因为他知道这个下属修行的武道之中有一项武灵就是“敏锐”。就算埋地三尺，小队长也能凭着过人的武灵追查到蛛丝马迹，禁军之中不缺这种具有特殊武灵的人才。
“哈哈……莫子豪，事实面前你还能狡辩什么？”左丹放声狂笑，只要找到二狗子，他才不在乎是死是活，哪怕就是一具尸体他也能顺藤摸瓜，查出刘二狗身死的真相。
莫子豪只是冷笑没有回话，到了如今地步他还能说什么，只能心里暗暗计较该怎么逃出去。然而左丹并不给他这个机会，几个眼色过后，立刻有几名禁军士兵将他制伏。
莫子豪没有反抗，禁军的高度戒备之下并不是逃跑的好时机，在二狗子的尸体还没有挖出来之前，他比任何人都沉得出气。
“挖”见少年不言语左丹更得意了，一声令下就要挖出证据。
可是……士兵们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动手，令行禁止的禁卫军竟然还有抗拒命令的时候。左丹恼羞成怒，刚准备发飙时就听那个探查到埋尸点的小队长说道。
“都统大人您看那……”
顺着小队长的手指看去，左丹就发现了一座青砖瓦房，看清楚那建筑风格，都统大人的脸色再一次变得难看起来——那是莫氏宗族的祠堂啊
原来这个后花园是祠堂所在地，怪不得那个小队长只敢探查不敢动锹，在人家祠堂周围动土，跟挖人祖坟没有半点区别
就算莫氏被皇室问罪人家也还是开国功臣，禁军士兵们敢拆房屋但绝对不敢动祠堂。这是能够招至天下人唾骂的恶劣行为，要是莫氏真被满门抄斩就没人顾忌，可当着莫氏后人的面动祠堂……就算皇帝亲至也说不过去吧。
这就是莫子豪的最后一步手段，但他不敢保证能够阻止左丹。如果都统大人是个果断的聪明人，在如此有利的证据之下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左丹是胆小的傻蛋吗？显然不是，否则他怎么能够坐上禁军统领这个权势极重的位子。只是稍作思量，他就大声命令道：“给我挖，所有后果我一力承担”
话已至此，可还是没有一名禁军士兵动手。如果莫氏是一个普通人家他们也不会有所顾忌，就算皇室经营数十年清洗了军队中莫氏班底，但是上将军莫文濮的赫赫威名还在影响着大乾军队。
“一群没用的东西，我自己来”左丹夺过一名士兵手中的铁锹，并将其一脚踹倒。
站在埋尸点上，左丹手中的铁锹高高扬起，拥有三重天化虚境武师修为的他，只需一锹就能将二狗子的尸体挖出。
莫子豪的心已经悬到了嗓门眼上，眼见那犀利的一锹就要插入土中，花园外突然穿来一声高喊。
“圣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