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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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道两旁,那些受伤的混混此时却早已经不知去向,几名妓女畏缩在街道旁的门后,正小心的打量着卡尔两人。卡尔下手其实极有分寸,别看一路打进来场面火暴异常,但其实多半都是轻伤而已,虽然当时剧痛无力,但事情过后,却马上就可以恢复过来。最倒霉的也就是那两名在门后偷袭的大剑士,因为恼怒他们出手毒辣,所以卡尔才下了重手,他们经脉寸断,纵然恢复过来,也只是个废人。除此之外,其他人修养个一两个星期,自然可以痊愈。

    原本混乱的街道,此时却变的如此寂静清冷,看着路旁那些畏缩的眼神,珠玛也禁不住有些好笑。不过,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卡尔费尽辛苦打进去,却似乎什么都没做,就这么走了出来?这个问题,在一路上一直缠绕着她,使得她就算是走在路上,也会不时的将疑惑的目光,落在卡尔的后背。

    “怎么?很奇怪吗?”对于卡尔来说,身前身后其实都是一样的,以心代目,他的身旁就再没有视觉的死角。“想问什么就问吧!”

    “恩?为什么公子你不好好教训福瑞斯一顿?”珠玛犹豫了下,还是禁不住问道。她感知也算敏锐,清楚的记得卡尔出门的时候,神情虽然平和,但面容却有些阴沉,应该是动了真怒的结果。“因为已经没有必要了。”卡尔淡然道:“只看他的眼神,就知道这次的事情,会给他带来多大的影响。或许,从此以后火尾帮再不能存在也说不定,我不伤他,只是想要给他留点自保的能力而已。”

    “卡尔公子不想他死吗?”珠玛微微一楞,随即疑惑的道。原来,看卡尔气势汹汹的样子,她是以为卡尔会杀死福瑞斯的呢!

    “杀身不祥,若非必要。我又怎么会擅开杀戒!”卡尔哑然失笑,摇头道。虽然魔兽猎杀不少,但他还真没有试过杀人,当然,卡扎林斯和杀手花一之死或许算是个例外。虽然他们的死都跟卡尔有些关系,但却也绝不是卡尔出手所杀。

    “卡尔公子没杀过人吗?”珠玛奇怪的道。

    “杀戒乃是五戒之首。我纵然已经算不得佛门弟子,更在魔兽身上破了不知凡几,但在人族身上,这戒律也还是要守上一守地。”卡尔淡然一笑,打趣道。

    “对了,卡尔公子刚刚说福瑞斯的眼神,为什么从没睁开过双眼的你,居然能够看到他的眼神呢?”这个疑问,无疑已经在珠玛的心头憋了很久。此时看到卡尔似乎心情不错,她不由的问了出来。不依靠双眼,卡尔却从没给她一种行动不便地感觉。她实在很好奇,到底卡尔是怎么样知道周围的一切的。如果是靠其它的感官,似乎根本就做不到这种程度。

    “如果能够用心去看,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到想看到的一切。”卡尔再度失笑,再度给出了个让一般人难以明白的答案。

    “哼!”一声娇叱突然从身后传来,珠玛神色一变,想不到居然有人在一旁偷听,忙转头望去。卡尔却是平静如水。丝毫没有在意,从一开始他就已经知道,在自己去找火尾算帐的时候,就有人暗中跟上了自己。

    “看了那么久地好戏。芳驾是否也该现身一见了?”

    “你能发现我地存在?”一声微微惊异地冷喝传来。珠玛只觉得眼前一花。卡尔地对面已经多了一个人影。

    现在可不是无人地深夜。所在也不是空旷地荒野。而是天龙城西地平民区街道。按理说街道上有个把行人也不算奇怪。只是。珠玛却可以十分肯定。就在刚刚她开口询问之前。这街道上明显是没有人地。但这个人影出现地时候。却像是她早已经等在那里一样。丝毫不给人突兀地感觉。

    “你跟踪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要是我还是茫然不知。怕是也活不到现在了吧?”卡尔突然有些兴味索然地摇了摇头。悠悠地道。这突然出现地人影。虽然挽起头发。身上一套华丽长袍。完全是男装打扮。但他又怎么会认不出。她就是前段时间在小吃摊上每天必到地仇恨女子?

    女子怒哼了一声。她实在想不到。自己这一段时间自认隐秘地跟踪。其实早已经落在对方地眼中。想到父亲地禁令。再想想卡尔刚刚那行云流水般地出手。她才隐隐感觉到。那并不是夸大其词。眼前地少年。真有让自己全团都要侧目地可怕实力。身为一名杀手。如果自己地形迹早已经落入目标地眼中。那暗杀成功地希望。绝对不会超过一成。

    “不过是一点魔法探知地技巧。就在这边胡乱卖弄。你以为自己不说。就没人知道吗?”女子不屑地哼声道。“小小年纪就那么贪花好色。也不怕被人耻笑?”

    卡尔含笑不语,如果自己的心眼被人当成魔法探知,那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解释起来就再不会那么辛苦,所以,他是半点解释的兴趣都没有。至于她后面的半句,更是直接过滤,半点都没放在心上。如果是爱丽丝或者伊瑟琳他还会有兴趣解释一二,这个对自己充满仇恨的女子,他却是半点也不在意的。

    珠玛如果是年轻的少女,或者会被她这毫无来由的一句弄地羞涩不堪,但在佣兵酒吧当了几个月舞女地她,别说这小小的指桑骂槐,就是更露骨地荤话,也是听过不知道多少,自然不会太过在意。小心的看了看卡尔的神色,而后才沉下脸来,冷道:“你这小姑娘好没来由,无端偷听他人说话已经不对,居然还要出言讥讽,难道没人教你什么叫礼仪吗?”

    卡尔却暗道了声有趣,他还真没想到,向来给人一种文静柔弱感觉的珠玛,居然也有这样强势的时候。只不过,她要跟一名杀手谈什么礼仪,实在是有些让人啼笑皆非。一边想着,一边却已经暗暗凝神戒备,以防那女子恼羞成怒下,会对珠玛出手。

    “你…你敢骂我?”女子闻言一楞,随即怒道。

    “骂你怎么了,你刚刚胡言乱语,可知道这样会坏人名声?我一个寡妇,又当过舞女自然可以无所谓,但卡尔公子谦谦君子,却被你无端侮辱,这是什么道理?公子性格豁达超然,不愿跟你计较,我却说不得要跟你理论一番。”珠玛果真是难得的强悍,丝毫不在意女子那惊人的出场方式,继续愤愤不平的道。

    女子被骂的一呆,却没有如卡尔所料的出手,反而脸上露出了几分赧然,或许是因为性格倔强,所以她并没有出言道歉,但卡尔却已经感觉的到她的悔意。只不过,卡尔同样察觉到,她的悔恨只是因为刚才的出口不逊,对自己的恨意却是半点没有消减。

    “走吧!”知道这女子跟踪了那么多天,此时突然现出身来,必然是有其目的的,卡尔却无心与她多做周旋,悠然道。

    珠玛微微一楞,随即似乎突然感到了几分羞涩,忙闭口不言,乖巧的跟在卡尔身后朝小院走去。自从拉瑟小吃摊开业之后,为了方便帮忙,她和多罗虽然没有住到卡尔的小院,但平时吃饭什么的都已经安排在一起。事实上,她确实是个十分文静柔弱的女子,这次之所以会突然鼓起勇气当街直叱那女子的不对,却是因为感怀身世,百感交集的缘故。错过时间,错过这种心情,这些纵然是她的真心话,也是绝对说不出来的。

    女子楞了一楞,她这次主动现身,却是因为暗中看了卡尔与火尾帮众人交手的情景,不期然产生了向他偷师的想法。现身的目的,正是为了拉近跟卡尔的关系。只是,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当她看到卡尔与珠玛一路上谈笑风生的情景,却不自觉的产生一股怨愤,所以才有出言讥讽的事情发生。却不想就算是自己这样出言嘲讽,卡尔神色也是丝毫不动,更摆出一副完全不想理会自己的模样,让她更是怒上加怒。

    “站住!”爆出一声娇叱,女子身形一晃,再度拦在了卡尔面前。

    “有事吗?”卡尔淡然问道。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就连身后的珠玛,都已经开始暗暗同情那拦路的少女。当然,她是绝对不会想到,这女扮男装的少女,居然会是一名实力强悍的杀手。

    “我,我要向你挑战。”女子楞了一楞,随即坚持的道。

    “你现在还不是我的对手!”卡尔淡然摇头,悠悠的道:“想要挑战我,就等你什么时候能靠近我身边十丈而不被发现的时候再来吧!”

    女子再度呆滞,不是因为卡尔那无可置疑的语气,身为一名杀手,如果在十丈之内都无法隐藏身形,那再强行出手,根本就是自取其辱。虽然被卡尔发现自己的跟踪,但她绝想不到,卡尔居然在十丈之外,就已经可以发现自己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