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仇寇聚,营救(誓求月票)

黯然销魂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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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三章 营救,五大武帝

    炎炎之光自古槐密叶中打下,宛如块块光亮的铜钱。

    树下有人鱼贯穿行,数声愉悦大笑:“看来是到了贵宗了,恭喜茅兄修成武帝之身,此番云霄宗怕是要好好的大振声威了。”

    茅道临满面春风掩不住,又极力谦虚,喜悦大笑:“怎能与包兄相比,包兄与车兄成就武帝之身,已有多年了。茅某如此才赶上来,相差甚大。”

    茅道临、包难遗、车暂三人谈笑风生,一路悠闲而自得,自得其乐的往云霄宗而去。

    风起风临,茅道临忽攸嗅到一丝腐臭之气,凝眉:“包兄车兄。茅某先去一步。”

    茅道临飞掠过来,在云霄宗山脚下,赫然便已看见了许许多多的尸体,堆积如山!一个只得七品修为的弟子在此地辛苦的挖掘,将一具具无头尸辛苦的埋葬。

    茅道临呆若木鸡,心中泛起极度的不安。恰在这时,这七品修为的弟子察觉到他粗重呼吸,回身一观,顿匍匐在地,放声号啕:“三长老,原来您没死!您一定要为本宗报此血海深仇啊。”

    “本宗已经完了,已经被一个叫左无舟的人杀死了!”这人嚎啕声震天。

    宛如晴天一记霹雳轰下,茅道临面如血色,颤声:“你是本宗弟子?其他人呢,大长老他们呢?”

    ……

    ……

    “死了,全死了,他们都死了!”这七品弟子状若癫狂,痛哭嚎叫。

    茅道临天旋地转:“其他人呢,不可能全都死了。”

    七品弟子惨然痛哭:“其他人都逃走了,没有回来,一个都没有回来。”

    当日左无舟以杀戮武尊为主,武尊以下逃走无数,根本没有追杀过。其实,逃走的九品和以下弟子很多,绝计不在少数。但却只得一个七品弟子返回来,云霄宗可谓悲哀。

    茅道临一时癫狂,抓住七品弟子飞掠往宗门赶去。当他赶去。第一眼看见的,是堆积成山的头颅,无数腐烂掉,像座小山一样的头颅!

    茅道临疯狂怒嘶,声声回旋,空寂无比:“是谁,是谁灭了本宗!”

    “弟子听说是左无舟。”七品弟子吓得呆住:“他,他在重云大君会。”

    茅道临狂怒长啸,远远都闻得这一声怒吼:“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来自云霄宗的腐烂的腥臭迎风传播,很远很远!

    ……

    ……

    难说是皇宫走漏的消息,还是旁的途径传播。

    云霄宗与冬宗毁灭的消息,已然传开,并得了言之凿凿的证实。

    云霄宗放在容河大区兴许是不太惹眼,可仍是重云一带屈指可数的大宗派。冬宗倒是真的不太起眼,但总归也是有四大武君的宗派,怎会一夜悄然无息的就被灭亡了。

    古一意曾言重云一带并无魂武帝,此言不差。放眼容河大区,宗派、大国、散修三者之中,魂武帝的总和以往绝然不多。否则,魂武帝又凭什么称之为站在天下颠峰的绝世强者。

    是以,有六大武君的云霄宗。绝计称得上是一流稍次一点的宗派了。这等宗派一旦发动起来,其实力足以抗衡一个大国。这一点,绝无疑问。

    但云霄宗和冬宗一夜毁灭,无数人丧生,消息以极猛烈的速度传播。

    是左无舟摧毁云霄宗和冬宗,为何,已是无人关注了。经过一敌百之战,九崖之战,三邈城人人都坚信左无舟是杀人狂魔了。

    宛如地震的消息,所到之处,无不引发震撼与深深的忌惮。一时,念及左无舟的凶悍,竟有人人自危感,总感左无舟的屠刀就在自己的脑袋上,不知何时落下。

    三邈城从未有此时一样紧张,一样神经过敏。

    容河大区九大国朝野剧震,从未有像今时今日一样,因为一个人而搅得满城风雨。

    正如星星之火,席卷枯原,一助风势,必成燎原之势。如此,可谓雄壮,可谓壮哉!

    ……

    ……

    “流武帝,消息已放出。想来,此次左无舟不必流武帝出手,也是必死无疑了。”皇帝惋惜:“可惜他了。”

    重云自得古一意相告之时,就已是派人去探查。速度稍慢一些,可也是在数日前就查实了云霄宗和冬宗之亡。

    重云皇帝和流东城当时的震撼无与伦比,重云皇帝至此终是打消收归左无舟之念。流东城也是彻底没了收徒之念。

    且不论左无舟是为何与云霄宗与冬宗结仇,姑且单论左无舟屠光两大派,就知此人一副铮铮铁骨,绝计不可能臣服和屈服。

    “他这个人,能杀,不能屈。”流东城一语断言,果真成谶。

    “人来。”流东城淡淡优雅,轻喝。立时有人过来了,他不疾不徐交代下去:“找出左无舟,告诉他,古一意是去探察淡水国时失去消息。”

    流东城知晓,此事实在不适合他,不适合重云出手来办。其他七国又怎会被他利用,能利用的就只有左无舟和古一意是朋友这一点了。

    略做沉吟,流东城泛住一丝冷酷。

    ……

    ……

    流东城凝重的眉目终是舒缓下来,淡淡冷笑:“散修,散修!没有激起公愤之时,尚可横行无敌。一旦激起公愤,激起宗派和国家势力,纵是再强的散修,也必死无疑!”

    “他能以一敌百,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一敌重云一带所有宗派。能不能敌容河大区所有国家和宗派!”

    凭栏遥望。流东城吟出一句词:“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湖面泛光,残阳如血!正是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

    ……

    ……

    三邈城外,一处密林中。

    夜叉神色急促的飞掠前来,大声呼喝:“城中有变!”

    夜叉赶过来,急忙闭口不言。赫然见一位武尊战战兢兢的惶恐行礼:“左大君,流武帝知你不敢见他,所以托我转告一句话。古大君乃是去探察淡水时失踪。”

    试问这位武尊如何不惶恐,眼前这位可是魂修士克星,杀了无数魂修士。尤其还都是武尊以上。反而是武尊以下的人,没见怎么杀过。

    “好,你回去。”左无舟颌首,微顿唤住此人:“替我转告流东城,激将于我无用。待我将要紧事处理了,他要战,那就战!”

    武尊欲哭无泪,两位英雄要干架,莫要把外人纠葛进去啊,这话他转告流东城,不等于是找死吗。

    ……

    ……

    等此人走了,夜叉才不忿的将在城中见闻娓娓道来:“此次显而易见,必是有人暗中捣鬼,传播此消息。”

    左无舟目光纹丝不动,盘膝潜心思量,笑容不咸不淡:“不必猜了,一定是流东城和重云皇帝。一个想夺我的超魂战技,一个想招揽我。自然有的是理由这么做。”

    “难道我们就这样束手无策?”夜叉想起各大宗派派来参加交易会的人,谈起云霄宗和冬宗之事时,颇有兔死狐悲群情激奋状,就总感不安。

    “由得他们去。”左无舟神色不动,淡漠无比:“我走得魂修之途,纵与天下人为敌,又有何惧。”

    “凡是身外种种,权做磨砺心志与修为之考验。旁人笑我嘲我辱我,我亦当不亢亦不卑。旁人惧我尊我恨我,我自当荣辱不惊。”

    “如此,始能专注魂修。大道无穷,我以有限一生,探究大道,怎顾得这身外种种。”

    纵与天下人为敌,又何妨。何等之胆色,何等之气魄。大丈夫当如是。

    ……

    ……

    “古一意探察淡水,进而失踪,看来当与淡水有关。我须去探一探。”左无舟暗暗颌首,纵使淡水极可能有三到五名武帝,也当去:“当日古兄维护左家之情。我怎敢忘。古兄待我如此,我又如何不能。”

    “古兄生死未卜,此时刻不容缓。”左无舟毅然下定决心,纵然他一身伤势,此事也是要速速去办了。

    他沉吟交代:“夜叉,入城探一探环境,今晚潜入淡水国使节团驻地。”

    ……

    ……

    是夜,正是月黑风高杀人夜。左无舟悄然敛息潜入城。

    半途会合夜叉,萧轻尘亦步亦趋的跟住夜叉。左无舟不快:“带他来做甚么。”

    萧轻尘数日来苦练,比之最初的颓废绝望,实是恢复了许多神采和坚毅之色。固然仍是无法适应独臂,亦还没能适应左臂,但他一身武君修为,的确澎湃。

    若萧轻尘能将伤治好,再适应左臂战法,想来必能重新焕发武君实力。萧轻尘神色微黯,低声:“我清楚地形,可以帮你混入。再不济,我能替你们挡住武帝一击,给你们争取远遁的时机。”

    左无舟闻言暗动,才是有些认可:“你还算有药可救。”

    赶过去,得萧轻尘指点,果真熟知淡水国使节团的住处。左无舟交代夜叉和萧轻尘几声,避过他们,催动“藏龙魄”,悄然无息的潜入!

    ……

    ……

    潜入淡水国使节团的居处,本不是易事。

    彼一时,此一时。不比当年潜入林家庄,纵靠“变形魄”,气息是未必能欺瞒得过旁人,并不稳妥。“藏龙魄”的奇效正是在此,一旦发动,除非高二阶之人,否则难以察觉他的气息。

    一旦突破为武君修为,“藏龙魄”和“变形魄”搭配施展,便是武帝都难以察觉,左无舟简直立时就有了潜入任何一地的本领。

    若是“变形魄”与“藏龙魄”突破为武君魄,就是面对面,武帝也绝计察觉不出来。届时,左无舟才是真正的天下虽大,他处处都可去得。

    “如今我已突破为武君了,暂时须当多增加一些修炼三只魄的时间,以将三魄都提升上来。”左无舟感知奇效,暗喜不已。

    ……

    ……

    潜入淡水国居处,绝非为其他,只想弄清淡水国的目的,以便能在风暴渐疾的大君会上取得立足之地。

    “淡水国似乎真有问题,竟是外松内紧之局。”左无舟暗暗吃惊,不一会就感知几波意念扫来扫去了,当即更是敛息,辨别方向:“萧轻尘说那三五名武帝,似乎是住在这一方向,不妨去看看。”

    ……

    ……

    八大国的正使不是太子就是王爷,淡水国来的正是年轻皇帝的亲弟弟。

    武君梅谯是淡水国还活着的唯一老祖宗,不论皇帝还是王爷,在梅谯面前,都是毕恭毕敬。梅谯却对眼前这容颜秀丽的女子毕恭毕敬:“柳武帝,不知深夜相召,所为何事?”

    柳暮云一双秀目中充满冷色:“萧轻尘逃了,是不是。”

    梅谯神色一窒,站在淡水国的立场,他对萧轻尘自没仇恨。不过,奈何萧轻尘看起来已是废了,又是素与另一位大君有仇隙,他就默许了。

    追杀数日未归来,淡水国自是悄悄派人去搜索,只找得了满地碎尸。梅谯笑笑:“柳武帝不必担心,此事想来萧轻尘泄露出去也是无用。容河九国,都想在这大君会上夺取利益,我淡水怎么做都是应当的。不过,这一次却是想将他们一网打尽罢了。”

    梅谯记得这五名武帝是自行找上淡水国的,他问过,缘故很简单。因为淡水国皇帝年轻,年轻就有野心。五名武帝,自愿做淡水国的武帝,如此一来,谁能拒绝。

    柳暮云徐徐颌首:“我等助你淡水国一统容河区,将来只需你等为我等做一件事就是了。且放心,自然不会是什么难为你等的大事。”

    “容河区有三大武帝,想来我等五人应当足以应付。”柳暮云心底实是没什么底气,缘由亦甚是简单:“若是谈矮子真有你描述的那么般厉害,如果其他二人如谈矮子一样修为。我等五人恐怕难敌,你当知,我等服药提升的,总是天然弱了一线。”

    梅谯沉吟良久:“为何不闯入一一杀了他们?”

    “若是杀死武帝,必引起魂殿关注。你当知,魂殿深不可测,无谓招惹他们。”柳暮云神色凝重,得知谈怒修为的时候,她对此行就颇有一些不是很好的感觉了。

    ……

    ……

    “魂殿?是什么东西?组织?还是别的?”左无舟置入空灵之境,无惊无喜,不为所动,反复思量:“连武帝都如此慎重对待,难道魂殿有真魂天级别的强者?”

    “五名武帝,都是服药提升的。看来天下当有武帝丹,夜叉必有机会突破。”他意念一动,又诞起疑惑:“可这群武帝又是何处来,何人有这等能耐,竟凭丹药能提升五位武帝。”

    “看来,此间必藏有大量不为人知的秘密。”

    ……

    ……

    梅谯一直在心中猜疑这几人的来历,一度以为是来自魂殿。但这几人自承不是,反而对魂殿似有细微敌意,这便不由他不深思一番了。

    能如此一次性带出这许多武帝,并能驱策武帝的。只有一个地方的人,梅谯鼓起勇气,沉声询问:“请问柳武帝,你们是不是来自……”

    “是不是来自‘真魂天’。”

    “不错。”柳暮云不想继续谈话了,淡淡厌倦:“不要再问,等你成了武帝,自然就知晓‘真魂天’在何处了。待得你为我等做完一件事,我等也可以给你一枚武帝丹。”

    梅谯动容,继而狂喜,竟真有传说中的“真魂天”

    “你且记住,淡水欲一统容河区,就不能引起魂殿关注。此次大君会,当徐徐图之。”柳暮云平静交代:“行了,你且去。”

    烛光夜摇,影子在屋中飘摇不定,竟隐隐有些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味。

    ……

    ……

    “果然是来自‘真魂天’,这下我梅谯突破有望了。”梅谯大喜过望,此番收获实是巨大无比。不过,能以武帝丹来换的东西,也绝计不会简单。

    “莫非这群人,是想与魂殿对抗?”梅谯暗自失色!

    默立半晌,梅谯收拾心情,想起逃走的萧轻尘,心情大坏,厉喝交代:“把古一意看好了,再给他逃走,你们就不必活了。”

    ……

    ……

    谨慎的催动“变形魄”与“藏龙魄”,跟住被呵斥的武尊一道悄然潜去。等武尊看过屋中,打开地下室嘟囔几句,重又自行离去。

    左无舟加倍小心,敛息放轻脚步,潜入屋中。摸索一会,以“变形魄”变成先前那人的模样,才重又进去。

    地下室中果然还有一位武尊在,见了熟悉的面孔,才放松一些。趁住其转脸之时,左无舟就近偷袭一举制住此人,以“黑流”杀了此人,才是继续往里。

    “此处是淡水国常驻重云国的使节所在地,竟有如此完备地下室。”左无舟想起大哥被困那一次,满是森然:“看来,各国总是少不了暗中有些龌龊。此等俗务,我实是不耐,绝不沾手。”

    地下室颇是干燥,走过走廊,轻轻的望去,赫然见古一意熟悉的身影被禁制住,满是无奈的盘膝。一见左无舟如鬼魅般飘入,古一意惊得一身冷汗,几欲脱口欣喜大叫,好在及时掩口。

    “嘘!”左无舟作噤声手势,以锋利无比的“黑流”,运足金魂力徐徐切开栏杆。想来淡水国也绝然想不到,这等地下室能关押魂武君,是以并非多么坚固。

    古一意终于脱困,被除了禁制,一时热泪盈眶。左无舟轻言:“不要废话,走。”

    ……

    ……

    不多的做刺客的经验,令左无舟行动起来,颇有几分专业的味道了。心念一动:“古兄没有敛息的魄,恐怕是难以无声无息的出去。”

    “如果二人一道出去,就必被察觉。”左无舟反复思量,以当日古一意维护左家庄,替他拦截云霄宗等等作为,足以作为好朋友的交情了。此时救人之念,是确凿无疑,只是,如何救得回去,如此才是关键。

    古一意没有“藏龙魄”,敛息是难以避得过武帝。如此一来,迟早被人察觉。愈是想下去,左无舟反倒是心中一动:“有了。”

    他诞起一个大胆的念头,像往常一样突然,像往常一样疯狂。

    此念迅疾沸腾,战意高涨:“不妨趁机与武帝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