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惊天动地的表白

桃心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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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立刻推开了门,眼见气势汹汹的周闻笛的拳头还想朝高子谕的身上落去,我飞快的跑过去抓住了他的手,“你别打他啊,有花好好说不行吗?”

    周闻笛见是我来了,他气得一把甩开我,就直起身子来双手叉腰的看向窗外,气得胸口起伏不断,但没再跟高子谕吵闹争执。

    我心疼的扶着高子谕坐下来,都还没开口呢,周闻笛又转过头来,轮流的看了我和高子谕几眼,他不屑的说,“高子谕,在事业上我拼不过你,也崇拜你,但是在关于女人的问题上,我真的彻头彻尾的鄙视你!今天真真在这儿,我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只能奉劝你一句,纸是包不住火的,人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周闻笛就出门去,重重的摔上门!

    看来,还是杨绿筠,左右都是杨绿筠,她就是根本的问题!我本来也烦,想着没必要在他面前再扯这个女人,可是刚才周闻笛吃了火药般的暴怒,已经高子谕那天赶走杨绿筠时那决绝的画面,都让我意识到,我那段空白的记忆里,一定发生过我不愿想起的重大创伤……

    我和子谕坐在一起,都沉默了一会儿,我自言自语的说,“在我昏迷的那段时间,我觉得自己做了好长好长的梦,大部分时候都是梦到你在逃,我在追,你听不见我,也不再要我……甚至梦到你和杨绿筠上床--”

    “没有!”高子谕突然冷声的打断我的话,他紧密的凝视着我的面孔,言辞间非常真挚,真挚得很不像他,他沉声说,“真真,从遇到你开始,我就没跟其他任何女人有过‘实质的关系’。相信我,别再提杨绿筠了……行不行?”

    他这番真情流露,轻易的就打消了我的疑虑,我想,就算他有骗过我,但他此刻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我偎紧了他,脸贴在他的胸膛里,此刻什么都不愿意去想。反正我已经想透了,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我凭什么该对那个女人有犯罪感?现在,是她在侵略我的领地……

    “真真。”他大手亲昵的抚着我的脸,眸光柔得要出水,他凑在我耳边轻声说,“我们结婚吧。”

    我挺惊喜的抬头来,“你说真的?”

    “嗯。”

    “我先回去探探我爸的口风吧,你们关系虽然缓和了,但我感觉他好像还是挺不情愿我们的交往,心里始终有道坎。”

    他点头,“这样也好。”

    **

    回到家里,跟许承彦提到结婚的事,谁想到他脸色立刻就垮下去,虽然不像原来那样强烈反对,但还是非常不高兴,摇摇头,莫名其妙的感叹了一句,“几年的时间都白费了,又回到了原点。”

    就连陆月华也跟着反对,说高子谕不太靠谱,让我最好记忆恢复的时候再考虑一下。

    而同在客厅的周闻笛,却很反常的一言不发,黑着脸,置身事外的在一旁玩着手机。

    “爸,”我也不再跟他墨迹,很清楚的说,“我对高子谕的感情你很清楚!你就大度一点,成全我们吧,不然以后,大家都要在愁云惨雾中过日子。何苦呢?爸?”

    大家怔了怔,许承彦先开口--

    “女儿,你真的已经对他了解的很清楚了吗?你刚刚病愈,还留下了一些后遗症,要是他以后抛弃对你不好怎么办?坦白说,关于他和陈碧海的那层关系我已经不想追究了。我现在主要顾虑的是他的人品问题,爸爸是想你找一个能代替我,照顾你下半生的人,而不是一个……情绪不稳定的‘疯子’?如果出了事,你能担保,那时候我们就不会在愁云惨雾中过日子?”

    “而且——”许承彦接着说,“我听说,那个高子谕,以前的‘情史’不是一般的‘精彩’,不但跟你那个好朋友杨绿筠纠缠不清,甚至还和你们蕙兰的前任女董事长谈过一段是吧?”

    “哦!”我锐利的看了周闻笛一眼,冷哼,“看样子,有人已经给你打过‘小报告’了。可是,你们真正完全了解高子谕的经历吗?”

    “你又真正完全了解他的经历?”许承彦逼视着我,“你所能了解到的信息,是从高子谕那儿得到的吧?他既然追求你,就一定会编一些很合理的故事,像他这种男人,既然能骗到那么多女人,包括我那个聪明的女儿许蔚真,他当然不是一个等闲之辈。

    我怔住了,瞪视着父亲,我知道,我想要修饰高子谕的一些语言……都不必去说它了。说出来也没人会相信,说出来也是自找没趣。我垂下头,无助的看着地下。

    双方僵持了一会儿,我还是再次无力的开口,“爸爸,那些事情根本不重要!”

    “什么事情?”他问。

    “高子谕的过去。”我坚定的说,“他的过去不重要,他有过一百个、一千个女人也罢,那都是他的历史,我是嫁给他的未来的,你就半点看不到他的优点吗,你不是说他熬了三个月日夜不停的照顾我,还不够……”

    “给我住口!”许承彦皱紧眉头,“让我告诉你,每个人的现在都是由过去堆积而成,怎么可能不追究他的过去?大家都不追究过去的事,法律也不需要了,监狱也不需要了……”他的议论只发了一半,门铃忽然急促的响了起来,大家都吃了一惊,许承彦抬起头来,才发现天都亮了,黎明的曙色染在玻璃窗上,透出了朦胧的乳白色。是送水的人吧?他每次把水放在门口时都要按两下门铃。我走到大门前去打开门,立即,我吓了一跳,门外,赫然是高子谕!他推开房门,大踏步的跨进来,一眼看到客厅里的人,他点点头说——

    “很好,你们都在!”

    “你跑来干什么?”许承彦问。

    高子谕看了他一眼,就掉头来看我,估计我那红肿的眼睛和苍白的面颊已向他说出了一切吧。但是,看到他进来,我忽然好像看到了希望。我注视着他,没有开口,没有移动,只是静静的望着他。

    “昨晚,我在街上走了一夜。”他望着大家,说,“我想,你们也谈了一夜。我一面走,一面在想着我们的问题,我和真真的问题,也是我和你们家的问题。我一直走,也一直想,然后,我觉得,我必须马上来到这里,把我的想法、看法、和我的立场告诉你们。我不能让真真一个人来面对,所以,我又来了!”

    “我并不需要你的想法和看法,也不需要你来这里解释什么……”许承彦说。

    “你需要的!”高子谕深深的看了许承彦一眼,“因为你们爱真真,你们不想失去她。如果我放弃了,你们也就……永远失去她了!”

    他又转头凝视我,两人的目光立即交织在一起,似乎在电光石火间,迸射着火花。我们彼此痴痴凝望,不交一语,那默契,那热情、那渴望……都在彼此眼底,尽诉无遗。这眼光,好像使许承彦陆月华周闻笛都看呆了?

    他终于把眼光从我身上移开,再望向大家。

    “我之所以……迟迟没有正面面对你们来争取和我真真的幸福,因为自卑。”他继续说,“你们是个好家庭,一个快乐的家庭,是我的出现,破坏了这家庭的美好,所以,我在逃避。我当时想把真真还给你们……我想,我会再做一次逃兵,去印度、去非洲、去爱斯基摩,去没有人找得到的地方。”

    我机伶伶的打了个冷战。

    “可是,我回来了,为了告诉你们,我不想逃避!为了告诉真真,我这一生,做错过许多事,失去过很多东西,也放弃过很多东西,但是……这次,我不能失去,不能放弃!我想和真真结婚。”

    我听着,满眼泪水,满脸光彩。

    许承彦似乎被说动了,但他还是紧盯着高子谕,冷声道,“你说得很简单,你认为只要你不放弃,你就能得到她?”

    “是的。”他肯定的说,挺了挺背脊,眼光固执而狂热,“我想,你否决我,只有一个理由,轻视我的过去……”

    “还有一个理由,”许承彦说,“我也不相信你的未来!”

    高子谕点了点头,“还好,我并不需要娶你!我只要真真!许叔叔,”他凝视许承彦,“你很顽固,你相信你自己的判断力,你心中有一个法庭,你判了我的罪。我不怪你,易地而言,我可能也一样,如果我有女儿,我也不会愿意她嫁给这样一个‘劣迹斑斑’的男人,可是,许叔,你没有选择了,你必须接纳我!”

    “为什么?”许承彦恼怒的问,色厉而内荏。看他脸色,他自己内心深处,有某种柔软的东西在蠢动。

    “因为你爱真真。你舍不得让她痛苦一生,你舍不得让她憔悴下去,消瘦下去,你也舍不得她每天以泪洗面,度日如年。你更受不了,她将来会恨你、怨你。”

    “你这么有把握?”许承彦说完后,转而扫了我一眼,看到我那痴痴凝视的目光,他气得脸上多了层阴云。

    “是的,我有把握!”高子谕走了过来,伸手给我。我立刻就紧紧的握住了他,握得好紧好紧,似乎生怕一松手,他就会飞到爱斯基摩去了。

    “许叔叔,还有陆阿姨,”他继续说,“我知道我不好,对我的过去,我根本不愿解释,统统都是我错!我在你们心中,配不上真真。但是,我们相爱了,我从没有渴望一样东西,像我渴望拥有她这么强烈。我用最坦白最简单的话告诉你们,我爱她,我要跟她结婚,你们答应,我衷心感激,你们不答应,我也要带走她!”

    “什么?”陆月华轻呼,“你这……简直是蛮干嘛,”

    “是的,我会蛮干。”他认真的说,丝毫不是威胁,他眼中迸射着光芒——那种不顾一切的光芒,“我刚刚在街上走,想过放弃真真,但和这思想同时涌上来的,是一种很绝望的感觉。尤其,我和她差点经历一场生离死别,差点彻底了失去了她……那三个月里,我的状态是怎样,你最清楚吧。或者,我没有很认真的衡量过我对真真的感情,但,在她昏迷不醒的那段时间里,我是切身体会了种种的痛苦绝望!所以,许叔叔,即使你是上帝,你是神,你也没有权利拆散我们!你也没有权利……把我们两个都毁得干干净净!”

    我惊呆了。陆月华、周闻笛也惊呆了。

    许承彦更是一眨也不眨的盯着高子谕。子谕这篇话,这种坚定和热情,和这*裸的坦白把他打倒了吧?他盯着面前这个男人看,看了好久好久,室内静悄悄的。

    周闻笛靠在门边,满脸的困惑,注视着子谕。陆月华也凝视着他,眼底带着崇拜,惊奇而折服的看着他,眼里居然潮湿了,敌对、反感、与抗拒都在消减……而感动之情,竟不知不觉油然而生了。

    我仍然紧握着高子谕,在这瞬间,我有死而无憾的感觉,听他如此坦白的在众人面前,公开他内心深处的思想……只有我,明白这对他是件多困难的事!他是骄傲的,有保护色的!我抬头仰望他,一脸的喜悦,一脸的幸福!死而无憾!我还怕被拆散吗?我什么都不怕了!终于,许承彦轻咳了一声,他喉中有个硬块在滚动。

    “这篇话,你以前说过吗?”许承彦哑声问。

    “以前,没有机会,也没有力量逼我说这些话。”